文娟剛想拒絕,文靜強硬的把錢塞她手裡,“姐,我不缺錢,你就放心吧。”
文娟捏著手裡溫熱的錢,心底更是覺得虧欠妹妹。
文靜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伸著手環抱著她,“姐,你不要想太多,你從來就沒有虧欠過我什麼,你供我讀書,護著將我養大,沒有你,也許我剛生下來就被丟進糞坑了。”
“姐,我欠你的,永遠都還不清。”
文娟感動的滿眼都是淚,默默的伸手回抱著她。
文靜上了回長右縣的火車。
依然是那個邋遢土妞的打扮,這一回沒人願意摸她的兜兒了,很順利的坐了幾天火車,她又回到了王家。
看著那門上的一把嶄新大鎖。
文靜直接走到院子邊撿了一塊大石頭朝著這個鎖一砸。
“砰!”
那鎖紋絲不動,反倒是她的手被石頭震的發麻。
文靜手裡不停,不斷拿著石頭砸那把鎖,累得氣喘籲籲的。
邊砸邊想,得去找個武館好好練練,起碼不能像現在抱個石頭都費力。
她砸門的動靜還是挺大的,吸引了一堆鄰居看熱鬨。
最近王家發生的事兒可是這職工樓裡茶餘飯後閒談的第一熱點呢。
王大海前些天就從醫院出院了,那手臂被捆的就像個大白螃蟹一樣,看起來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今天這小媳婦兒一回來就砸門了,又有好戲看了。
不少人還在給她出主意,“大妹子,那個鎖你這麼砸是砸不開的,你得往邊兒上砸,對對對,就往那個邊邊砸,鎖芯的位置就在那。”
“大妹子,你要不歇會兒喝口水?我這剛燒的開水呢,我給你倒一碗晾著。”
“我這有榔頭,你這徒手拿著石頭砸門手疼,來來來,拿這個榔頭好砸一點。”
文靜對於這些看熱鬨的鄰居並未多加理會,倒是這些人遞過來的東西她照收不誤。
有了趁手的工具,不一會兒,那把大鎖被她砸開。
文靜喘著粗氣,抬腳踢開門。
看到屋裡不再是她剛走那會兒亂的像個狗窩,而是被收拾的乾淨整齊,似乎還聞見一股子香香的燉肉味兒。
“喲,這屋裡還燉著肉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將手裡的榔頭還回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直奔廚房。
留下一群看熱鬨的鄰居在外麵。
“就這?這就完了?”
“哎呀,這王主任他們一家在醫院複診呢,鬨不起來,等晚上的時候他們回來了,估摸著鬨的可歡實了。”
“那確實,走走走,散了散了,回去煮夜飯嘍,吃飽了再來看熱鬨。”
文靜看著煤炭爐上煨的一小鍋豬蹄湯,口水瞬間泛濫。
她今天趕了一天路,一口吃的都沒進,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
迫不及待的拿了筷子夾起一塊肉,隨意吹了兩口就往嘴裡塞,被燙的她原地直跺腳,愣是不願把肉吐了。
燙過之後,文靜隻覺得嘴裡的豬蹄皮被燉的入口即化,肉也軟爛的很,夾雜著雪豆特有的香氣,一點都不膩。
滿口留香。
嚼完嘴裡的肉,立馬接著吃下一塊,不一會兒,那一鍋豬蹄湯就剩點兒巴底底的雪豆,還有她吃剩的幾塊骨頭。
那肉真是一口沒留。
吃的文靜很是滿足,冒了一身汗,隻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文靜將筷子隨手一扔,抬手抹了抹汗,聞到身上一股子酸臭味兒,尤其是胳肢窩那塊兒,那味兒簡直上頭。
這才反應過來,好像重生之後就沒正經洗過澡,再加上有意打扮的邋遢,頭發也沒洗過,頭上的味兒更大。
扭頭看了看窗外,天色沒多晚,鄰居們剛說王大海他們幾個晚上才回來,還有會兒時間。
十一月天氣轉涼很多,她現在身上的衣服雖說破舊,好歹比較厚實,洗了也得要個兩三天才能乾,之前買的那身兒好衣裳有些薄,能穿在裡麵,還得找件厚實的外衣穿。
直接上張春梅屋裡翻翻,看看有沒有啥衣服她能穿的。
一頓瞎翻,還真讓她翻到了件很漂亮的大衣。
這大衣是秋冬款,款式很是大方,通體是淡粉色的,布料是毛呢麵料,上麵的扣子換些角度看還能看到一些金絲暗紋。
在這個年代,這樣用料紮實,製作工藝精細,可見其價值。
不過...這件大衣的款式適合年輕女孩兒穿,並不適合中老年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