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據聞是有的,不過那都是奇聞怪誌上麵的內容,真假不知,做不得數。】
浮姑喵霸躺在“產房”之中,被九隻貓崽淹沒,祈善看了心有不忍,讓東廚去熬一大鍋濃白的鯽魚湯給素商補營養,下奶。
思緒回轉,便聽自家郎君嘖嘖地調侃道:“這個素商真是一點兒不體諒它的老父親,它隻有八個**,生下九隻仔,剩下一隻要元良這位新晉姥爺幫忙喂了吧?”
林風愣了愣,起初並未明白。
待聽懂,鬨紅了臉。
沈棠也注意到自己口嗨,尷尬地咳嗽:“待莪處理完這些公務就去看看素商……”
順便慰問一下可憐的貓姥爺。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沈棠還未處理幾份竹簡,徐解來了。這位現在可是大忙人,沈棠上一次看他都是一個多月前了,忙碌各地生意,隻有“進貨”的時候會來浮姑停留一兩日。
“稀客啊,什麼風把文注吹來了?”
“見過沈君。”
“你我之間還用這麼多禮嗎?文注,坐。”沈棠見徐解風塵仆仆,眼底還泛著憔悴青黑,便用打趣的口吻關心了一句,“錢這種東西是賺不完的,文注怎麼不去歇息?”
徐解都這麼有錢了,還這麼努力。
ε=(′ο`*)))唉
反觀自己,越努力越窮越不幸。
徐解神色意外凝重,他道:“非是因為這些,沈君近日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沈棠懵了一下。
“風聲?什麼風聲?”
“莫不是哪裡又在打仗了?”
春耕開始到現在,這幾個月間,河尹陸陸續續多了四五千的難民。這些難民給沈棠帶來不小的工作量,所幸河尹已經有治理經驗,按照章程安頓他們就行。
那些不肯順從的——
沈棠一向不慣著他們。
想在她的地盤紮根下來,受到庇護,那就要按照她的規矩來。
若有作奸犯科,該抓抓,該殺殺,可不會因為他們是無家可歸的難民就網開一麵。一番血腥手段下來,很快就鎮住局麵。大部分難民還是老實巴交的,不吵不鬨。
沈棠招他們乾活,給予食物和臨時住所,不趕他們,是該感恩戴德。
若是再來一批難民……
沈棠仿佛看到了碩大赤字。
徐解搖頭:“不是打仗,是疫病!”
沈棠聽到這兩個字,心下突突亂跳。
“疫病?何處爆發了疫病?”
在醫療手段落後的當下,疫病一旦傳染開來,死傷數目甚至比一場戰爭還大。
沈棠手底下就這麼點兒人。
經不起折損。
徐解道:“是上南!”
“上南?穀仁的地盤?”
沈棠聞言並未放心。
又問:“規模大不大?情況如何了?”
徐解道:“聽消息說是已經封村,情況——怕是不容樂觀,這病來勢洶洶……”
他原先是要去上南收賬的。
剛到邊境就聽到一眾人在茶肆閒談,說是有倆村落被兵卒嚴密看守,村落通往各處的路段都有警戒。穀仁的六弟,那位醫術超絕的前任禦醫已經帶著人過去了。
徐解當即就改了道。
先去了天海通知消息,嚴密防範上南過來的人,聽從吳賢的安排又來了河尹。嗯,順便進個貨。靈酒這玩意兒在天海大受歡迎,各家各戶都上趕著求呢。
徐解靠著它談下不少大生意。
沈棠聞言,臉色凝重。
問道:“可有打聽清楚疫病源頭?”
徐解做事謹慎,早有準備。
“具體消息不知道,但從疫村傳出來的青鳥信函來看,源頭應該是難民。他們是最先發病的,從發病到死亡僅用七天。病亡之時,渾身青黑,周身遍布淤紫,骨瘦如柴,仿佛有什麼東西吸乾了他們的精血氣。初時發病十六人,無一活口……”
目前隻知病灶是難民身上傳來的,但不知難民又是從何處染的病氣……
“七天……就死了?”
饒是沈棠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腦中不斷回憶符合症狀的疫病。
這麼高的致死率,發病之後還會讓人骨瘦如柴,皮膚呈現青黑和淤紫……
“文注可知那些難民原籍?”
徐解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他的眼線也沒強到啥都知道的地步。
這些消息都是他打通各處換來的。
沈棠暗中深呼吸壓下思緒。
“多謝文注相告。”
不管如何,先做好防範最要緊。
難民也要格外注意……
沈棠腦中浮現出防範疫病數十條例,隻是還未等她理出具體章程,林風去而複返,帶來一個極壞的消息:“郎君,郎君——”
見徐解還在,剩下的話咽回肚子。
沈棠隻是象征性斥責一句,輕輕揭過林風的無禮:“何事,慌慌張張?”
林風眼底流露出焦色。
“是,是阿紫……”
“她怎麼了?”
“阿紫她突然吐血昏了過去……”真是一點點征兆都沒有,她慌得六神無主,道,“除了阿紫,還有萬老先生幾位也……”
林風口中的萬老先生其實是浮姑治所的老官吏之一,性格比較古板,能力雖然平庸,但執行力不錯,沈棠有什麼指令他都是第一個衝最前。一把年紀,加班比年輕人還狠。
若是旁人勸他,他還會生氣,以為對方是嫌他老了、乾不動活了,非要拿出證明給人看,幾乎是朝著007看齊。沈棠見老人家一頭白發還這麼生猛,都忍不住勸他歇兩天。
入夏之後,他病了兩天。
病體剛愈,立馬來治所點卯。
逢人關心他的病,他就中氣十足地說自己身子骨硬朗,還能再乾十年八年。
怎麼也吐血了?
沈棠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了什麼。
她看著徐解。
徐解臉色同樣難看地看著他。
一時間,二人腦中萌生同樣的念頭。
疫病!
?(???)?
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