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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話落，眾人皆默。</p>
這事兒，果真是一點不好辦哦。</p>
首先就是工作量巨大。</p>
已知天賦這東西，除非是生於王室，哪怕資質比竄稀還稀爛，也能用國璽中的文運武運強堆一顆文心武膽出來，不然就屬於“天生有就有，天生就沒有”的限定品。</p>
換而言之——</p>
境內適齡女性都有可能有天賦！</p>
若是本身天賦資質極強，即便身體已經過了黃金年齡，也可能感知到天地之氣。</p>
隴舞郡有多少戶？</p>
眾人齊刷刷看向主理戶籍重造的褚曜幾人。褚曜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他僅僅沉吟了一息，便報出當前工作進度的具體數字：“目前共登記在冊兩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戶，其中女眷共計四萬兩千一百一十四人……倘若全部重造，估計這數目還能再多三成……”</p>
褚曜查過曆年郡誌，據記載，隴舞郡巔峰時期在冊人丁三十萬，更有無數商賈慕名而來，尋找商機。在這些人口的帶動之下，隴舞郡在辛國一眾州郡中也屬繁華。</p>
如今不足十萬，銳減近六成。</p>
隴舞郡又是因為十烏頻繁侵略才導致蕭條，郡內年輕男丁不是背井離鄉、留下來被十烏殘殺，便是進了軍伍戌守邊關。掏錢去募兵，都湊不齊一支像樣的精銳。</p>
男丁青壯流失嚴重，留下來的，不少都是跑不動的老弱病殘，其中又以女性居多，這些人都是要排查的對象。雖說有天賦的人隻是極少數……但架不住基數大啊！</p>
眾人：“……”</p>
原先還愁人丁太少，如今再看——</p>
任重而道遠。</p>
偏偏這事兒還不能拖延，必須儘快將有天賦的女郎篩選出來。可以說是保護，也可以說是監視。鮮於堅算是標準的遊俠門派出身，一聽便來了靈感：“不妨設立遊俠門派？這樣就能名正言順派遣‘門生’到處去收弟子，篩選有資質的女郎而不驚動外界！”</p>
他說完就被一眾文士多票否決。</p>
異口同聲：“這不成！”</p>
鮮於堅不解：“為何？”</p>
眾人：“……”</p>
這還需要解釋嗎？</p>
江湖遊俠的地位很低、名聲很差。</p>
儘管他們給自己臉上貼金，對外宣傳說是豪爽交友、重情義輕生死、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士。但實際上呢？</p>
多是遊手好閒的地痞流氓土匪草莽。</p>
不過是打著“鋤強扶弱”的旗幟，無視律法，乾著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的惡事。</p>
扛著這麼個旗幟去“收徒”……</p>
哪個家長願意放孩子去“學藝”？</p>
更何況還是女郎，連同樣算是遊俠出身的白素也不讚同地擰眉，這就是個餿主意！</p>
眾人又是一陣低聲議論。</p>
林風萌生個想法：“那建個私學呢？”</p>
她的啟蒙是家中聘請來的西席以及母親一手操辦的，小小年紀就被困在小小天地，雖有幾個同齡夥伴，但礙於身份關係又不能太親近。幼時最想的是進入林氏族學。</p>
聽聞族學那邊有許多同齡族人。</p>
奈何她隻是個女郎，學的多是琴棋書畫這些陶冶情操的技藝，自娛自樂尚可，啟蒙也隻是為了日後嫁出去掌中饋。雖不至於當個睜眼瞎，但也沒資格“學富五車”。</p>
褚曜卻道：“不妥，那些年幼稚童還能尋個理由納入學堂，那些年長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