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給個體麵死法()【求月票】(1 / 2)

這是沈棠無法理解的一點。

明明撿回一條命,又有修煉天賦了,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就行了,非得摻和進來?沈棠看得清楚,苗淑對自己有著滔天的恨意,估摸著跟隨秋丞也存了報仇心思。

她輕描淡寫幾句話,成功點燃苗淑怒火,她直起上身,厲聲嗬問道:“沈幼梨,你殺人奪財,行不義之舉,如今還如此汙蔑死者身後名,當真不怕惹來天譴嗎?”

沈棠的腦門冒出好幾個問號。

荀貞拇指抵著劍格,劍身出鞘幾分。

沈棠卻一手抵著下巴,另一手衝荀貞擺了擺,示意他要淡定。苗淑這番“慷慨陳詞”並未激怒她,甚至沒激起一點波瀾,反而好奇居多:“我殺人奪財?我行不義之舉?這位苗家娘子是不是在說一種很新奇的笑話?你是如何推導出這個荒誕結論?”

不知道她名聲一度好到讓外人誤以為是好欺負的爛好人?反倒是苗家乾的那些事,沈棠真不知自己那幾句話,如何算得上汙蔑死者身後名。橫豎無事,弄個清楚。

“沈幼梨,你好得很!”見沈棠仍理直氣壯,苗淑恨得手指顫抖不止,縷縷可怖血絲爬滿眼球,“你可有殺苗家男丁?”

沈棠隨意答道:“殺了啊。”

苗淑又問:“你可有奪苗家田產?”

沈棠道:“奪了啊。”

苗淑再問:“你可有抄苗家家財?”

沈棠道:“抄了啊。”

一樁一件她都認,但沈棠眼角含笑。

她很是無辜地反問:“你家男丁作惡多端,罪行罄竹難書,為何不殺?你家田產多為不正手段強取豪奪,為何不奪?你家乾了這些事情,為何不抄家?苗家娘子,從苗家被抄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兩年功夫,你能從毫無基礎到如今開辟丹府、凝聚文心、喜提文士之道,不止天賦好,想來你在閨閣時期便打了硬實基礎,不是尋常閨閣女兒,你真不知你家的情況?你是怎麼有臉問出這三個問題,你臉皮臊不臊啊?”

沈棠一番話險些將苗淑氣出個好歹。她盛怒之下,下意識忽略沈棠為何見到女性文心文士毫無驚訝,甚至顯得理所當然。

“你——”

“我什麼我?”

抬手一個【禁言奪聲】。

光明正大享受當一隻權限狗的快樂。

“大人說話,你用耳朵聽著就好。”

這話一出,逗笑公西來。

沈棠張口調笑打趣:“公西仇,你瞧咱妹子笑得就是好看,不似眼前這個苦大仇深。苦大仇深也就罷了,偏偏還恨錯人。”

公西仇:“說了,那是我的義妹。”

沈棠也固執:“你的就是我的!”

關係這麼鐵,為何不能共享義妹?

苗淑氣得三屍神暴跳。

奈何沈棠的【禁言奪聲】連祈善幾個都不敢說解開就解開,苗淑自然更加不能。

“老實點!”

荀定用長槍壓著她肩膀,她連起身跟沈棠拚命都無法,隻能老老實實聽惡魔低喃。

沈棠看著苗淑的眼睛:“我其實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你父親多好、兄弟多好、母親多好、姊妹多好。你父親好啊?那他為了十幾畝的良田,設局鬨得人家破人亡怎麼算?明知災年收成不好,設局放印錢,幾乎白嫖人家祖傳田產怎麼回事?逼得多少戶人家絕望上吊怎麼回事?更慘的,一家九口上吊拉斷了橫梁!”

“九口人!”

沈棠比劃了一個九的手勢。

“最小的還在繈褓。”

“你那個好阿父的傑作!”

沈棠嘖嘖幾聲,表情是不加掩飾的嫌惡:“還有你那好兄弟。你是不是想說你哥哥風流有才?你弟弟仗義疏財?那佃戶苦租金太高、種苗太貴,他們讓人告訴佃戶送女兒到外宅睡一夜給折扣算怎麼回事?多少閨女被糟蹋?一十九人!最小的十歲!”

她隱忍著火氣,怒極反笑,比劃一個十:“最小的十歲!那是月信都沒來的年紀!”

“當街縱馬踩死的人……”

“駕車衝撞碾死的人……”

沈棠不情不願將垃圾記憶翻出來。

“還有,我記得你有個堂叔負責經營十烏那邊的生意吧?他年輕時候從十烏買回來一個貌美奴隸。奴隸給他生了個女兒,這個女兒生來肌膚勝雪,還未及笄便美得不可方物。於是你堂叔三天一小罵、五天一大打,甚至威脅那個奴隸要將女兒丟給下人輪番玷汙,非要奴隸承認女兒是她紅杏出牆所生。最後奴隸熬不住承認這個罪名,被你堂叔亂棍打死,隔天就睡了那女兒當妾……哇,這故事真的嗎?這是能說的嗎?”

沈棠一度以為自己在看話本。

不,這是話本都寫不出來的野!

陰陽怪氣過後,沈棠沉著臉,正聲道:“對,他們是庶民,是賤民,是流,是氓,無權無勢、無錢無財,但他們哪個不比你家那幾個男丁更有資格活著?但他們最後卻都死在橫梁上、死在馬蹄下!苗家娘子,因為他們是愛護你的父兄,就該免於一死嗎?他們活著,便是對死者最大的褻瀆!我特赦你苗家女眷,已是菩薩心腸!”

苗淑似要目眥儘裂,眼神是恨不得啖肉喋血的恨意,同樣也寫滿不信,她根本不信沈棠說的每一個字。她知道自家父兄不算純粹好人,但他們也做不出如此惡事!

這裡頭有多少是沈棠栽贓嫁禍?

沈棠一眼瞧出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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