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你要是投胎到你家佃戶肚子裡頭,估摸著被糟踐的也有你。你不信,我還能按著你頭信?愛信不信!其他且不說,你家隱瞞數千佃戶,躲避收稅,這點你總知道吧?你既然出仕秋文彥那隻老菜鳥,應當知道田稅對一個郡縣運轉的重要性。”
苗淑表情微變。
沈棠哼道:“哦,果然知道。”
知道,不在意,理所當然。
骨子裡的傲慢都能溢出來了。
說著,沈棠又陰陽怪氣起來。
“秋文彥那隻老菜鳥,不止實力差勁,這瞧人的眼光都不好。一個會縱容自家藏匿佃戶的謀士,他也敢用啊?不怕辛苦打下的三瓜倆棗、鍋碗瓢盆被偷摸兒搬走?”
荀定幾個已經聽得目瞪口呆。
他們沒想到沈棠罵人樣式這麼多。
若是換個人,還不羞慚鑽地縫?
最後,沈棠語重心長做了總結:“苗家娘子,站在你的立場,你恨我、想殺我,這都是正常的!大膽恨、大膽想!做白日夢不磕磣!興許夢裡就能實現了呢?咱也不是蠻橫霸道的人,更不會管天管地還管你拉屎放屁。不過,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沈棠語調陡然一狠。
“你想殺我,我自然留你不得,這也是天經地義。怪隻怪你技不如人,成階下囚!”
沈棠和苗淑之間隔著滅族之仇。
這不是一條命那麼簡單。
所以,苗淑注定不可能為她所用,自然也沒有言語感化的價值,隻能請她上路。
沈棠淡漠瞥了眼苗淑。
那張姣好年輕的麵龐因為憤怒而通紅,絲毫沒有懺悔、羞慚之色,大概率內心還在為父兄族人抱不平。沈棠能理解,卻也覺得悲哀,為那些再無未來的生命悲哀。
他們的命,當真輕賤啊。
可那明明都是一條條人命!
“含章,秋文彥幾個先冷一冷。”沈棠抬手將還有些毛躁調皮的碎發壓下去,熟練變換了個表情,用最活潑的表情給苗淑下閻王請帖,“好歹也是有文士之道的文心文士,她應當有文士風骨。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咱又沒虐待俘虜的癖好,你給她一個體麵的死法。屍體送還給秋文彥,畢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又是君臣一場。”
最後那一句,她哂笑:“秋文彥這隻老菜鳥——不僅無能,他還好色!嘖嘖!”
荀貞行禮接下差事:“唯。”
體麵的死法,不外乎白綾、鴆酒。
但,文心文士還有一條。
荀貞問好大兒:“她的佩劍呢?”
佩劍自刎,對戰敗被俘虜又不肯歸順或無法歸順的文士而言,是最體麵的死法。
荀定道:“沒有啊。”
苗淑也沒有佩劍。
荀貞瞧著無法動彈的苗淑,知道她【禁言奪聲】效果還在,便問:“你可要借一借老夫的佩劍,助你上路殉道?若是答應,便點頭,若是不答應,你便搖一搖頭。”
苗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她隻是衝著荀貞唾麵。
但有荀定在,自然是不成的。
荀貞也不意外,收回遞出去的佩劍,自己幫苗淑做選擇,對荀定道:“鴆酒!”
鴆酒對於普通人而言,見血封喉,但對於身體經曆天地之氣淬煉的文心文士而言,尋常劑量雖然也能致死,但死亡過程會拉長,讓人清醒著感覺走向死亡的痛苦。
荀定苦哈哈去做。
一瓶鴆酒下肚,苗淑也獲得了自由。她痛苦彎腰,雙手捂著喉嚨想要將東西摳出來,手指刺激喉嚨引起痙攣範圍,吐出來的唾沫卻摻雜著越來越多的血。劇痛從小腹傳遍至四肢百骸,讓她顧不上摳喉嚨。或許是強烈恨意,或許是強烈求生欲望……
她強行衝破了沈棠的【禁言奪聲】。
議廳一牆之隔。
一聲淒厲咒罵傳遍整個府邸。
“沈幼梨,你必不得好死!”
沈棠風輕雲淡:“人都會死。”
_(:з)∠)_
我的標題啊,匆忙忘了寫完
那個逼老婆承認出軌然後娶女兒當妾的,有曆史原型,剛知道的時候我是驚嚇的,Σ(⊙▽⊙&“a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