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社甚至懷疑是祈善自導自演。
用這種卑鄙手段給他潑臟水。
受傷男人吐出一口血沫:“是我自己這麼做的,與旁人無關,少在這裡夾槍帶棒地汙蔑誰。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做?不過是聽聞祈副社出身低賤,不配尊位罷了……”
用貴治賤,不以卑臨尊,方為正道。
他沒想到西北分會如此不知禮數。
祈善無語地看著他:“帶下去。”
主社對此也沒法,隻能在內心祈禱今天年三十,祈善不想見血,讓受傷男人逃過一劫。內心也無語,他以為男人會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沒想到一上來就給祈善送人頭。
來這裡混也不打聽清楚。
西北大陸一直都是“文心本位”。
文心品階決定出身的階層,隻要是文心文士就不算低賤,而是人上人。被拖下去的那個顯然是“家世本位”的擁躉者,出身士族方為士族,才有資格獲得上品文心。
祈善的出身在西北大陸分會不算秘密。
以往幾個副社鬥爭,也沒拿這個開刀。
這個二傻子倒好,一來就踩雷。
主社心下唾棄,麵子上還得跟祈善維係著友善的表麵,誇讚祈善的副手譚韶愈發殺伐果決了。祈善隻是虛假應承,眸中隱含不耐:“清光,拿了東西跟我走吧。”
他說完就有蒙麵侍者遞上來黑色帖子。
沈棠心中不知何用,但仍接過。
儘管侍者隻露出半截手掌,可手指……
似乎也是畸形的?
祈善將她領到一處水榭小閣。
此處被下了多重屏障,她終於不用憋著:“剛才怎麼回事?走著走著就散了。”
祈善將她帖子拿來,提筆用沈棠沒見過的字跡寫下三個字。提前過來的眾人都在此處等著,手中也有黑色帖子,上麵也寫著黃字“祈副社”。看樣子,這就是選票紙。
離開前將它投入票箱就行。
“那路口會將人分開,沒中計就好。”
沈棠撇嘴:“這種拙劣手段……”
除非她是傻子,不然怎麼上鉤?
實在是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確實拙劣,但運氣好,也有意想不到的功效。”祈善寫好之後,待墨跡乾透,再將眾人的選票紙都收起來,“那人擅長製造幻象,警惕性低一些的,還真會上當。”
自家主公不走尋常路。
沈棠坐下將麵具掀到頭頂,往嘴裡塞糕點:“不是說開會?咱們在哪裡開?”
這個宅邸布局不像是能開會的。
祈善道:“時間還未到。”
待時間到了,她自然會知道。
“先坐下吃點吧。”
沈棠被勾起幾分好奇心,但祈善不肯揭曉,她隻能等著了。糕點也塞不住她的嘴巴,一邊吃一邊問:“對了,剛才我有看到一個七根手指的人,對方不是幻象。”
那人和給她遞選票紙的不是一個人。
怎麼會有這麼多手指畸形的人?
祈善道:“是眾神會的侍者。”
“專門挑手指畸形的上崗?”
祈善耐心解釋:“眾神會有文獻記載,很久以前的古人便是如此,也有文獻說那隻是古人中的一支,不僅手部異於當下,身體其他部位也有不同,有些人生獨眼或者三眼,據說是三眼族和獨眼族……眾神會崇尚古製,所用侍者自然也要向古人看齊。”
戴麵具的習俗也跟這個有關,因為一部分侍者的相貌迥異於常人,戴麵具用以遮掩。除此之外,社員也要保持神秘。
沈棠聞言卻是沉默了幾分。
祈善不解:“清光?”
沈棠歎氣道:“回去再說吧。”
她此前已經確認當下的世界是在大災變後的時間線,那麼眾神會這些文獻記載就比較耐人尋味了。所謂畸形的古人類,怕是環境造成的。這些人類不是斷了傳承,就是因為某些原因,後代逐漸恢複正常體貌。
顧池聽著她的心聲,投來視線。
似乎震驚於她的膽大猜測。
沈棠:“日後都會知曉的。”
眾人好奇沈棠跟顧池眼神交流了什麼,屋外傳來嗓音尖細的叫喚,祈善起身開門,將搜集的選票紙交給對方,跟著關上門。
待人走遠,林風才問:“不會作假?”
要是主社或者其他副社收買侍者,給選票統計做點文章,祈主簿不就輸了?
“無所謂。”反正主社也活不了多久,他將會議地點安排這裡,就是存了將人乾掉的心思,“而且,這些侍者無法買通。”
“無法買通?不能威逼利誘?”
祈善道:“這些侍者都是眾神會內會散播在外會的耳目,是傀儡,某種程度上跟黃烈那些重盾力士有些相似,隻是眾神會的手段更為柔和。收買他們會被內會發現。”
而眾神會明麵上標榜絕對中立。
自然不會允許這種舞弊事件發生。
沈棠:“傀儡?也是用蠱蟲控製?”
祈善搖搖頭:“這就不知了,內會的手段,我這些年都沒有摸清楚。不過——你們不妨猜一猜,他們是活人還是死人?”
秦禮道:“有生氣,自然是活人。但既然你讓我們猜,那麼他們肯定是死人。”
祈善的回答卻是棱模兩可。
“數年前,有個新入社的社員見侍者手掌畸形,拔劍將其砍下,肉中包括著的掌骨泛著銀白光澤,不似人骨,倒似銅鐵。”
很難說,這是活人還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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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