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屍體通過幫梅夢做事知道不少機密,但他們畢竟不是梅夢本人,作為打手知道的消息也是有限的。康時倒是想審問梅夢,也怕打草驚蛇,一個不慎就是火上澆油啊。
儘管沒確切答案,但沈棠更傾向供奉和老登文士是同一人,也希望是一人。若是兩個人,意味著沈棠不僅要對付實力不明的老登文士,還要麵對一個周身氣息陰陽顛倒、乾坤逆轉的神秘人。那也太慘了!沈棠歎氣著揉臉,打手勢給親衛,讓他們將那對師徒招來。
這對師徒也有不少秘密。
或許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線索。
不多時,其他人陸續抵達。
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輕鬆笑意。
在他們看來,北漠一戰大勝,康國麵臨的壓力驟減,如今的敵人隻剩一個十拿九穩的高國,要不了半年也能結束。搞定了高國,西南諸國就不敢輕舉妄動,心情自然輕鬆。但剛入帳就發現營帳盤繞的低氣壓,低氣壓的源頭還是坐在主位的主上,眾人心中咯噔,笑容也不自覺收斂幾分。行禮過後,默默入座,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交頭接耳發出聲響。
良久,沈棠環顧一圈營帳眾人。
“人都到齊了吧?到齊了就開始吧。”
說著給康時使了一個眼色。
康時意會起身,在眾人或好奇或擔憂的目光下,將兩具屍體查到的情報一一道來。
眾人反應比沈棠大得多,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人恨不得抓耳撓腮。趙奉濃眉倒豎:“真是奇了怪了,怎麼這些二十等徹侯一個個跟入魔一樣,非得站在咱們對麵搞事?”
康國還是草台班子的時候,這些悍將看不上很正常,但現在建國邁入第六年了,西北大陸除了高國,其他地盤基本都啃下來了,北漠十烏兩塊地盤也收入囊中。光從領土大小來看,有史記載以來僅次於武國!要人有人,要地有地,文運武運年年都是盈餘。
最最最重要的是——
他們的主上還很年輕啊!
英明神武的狀態還能維持很多年。
不說吸引豪強高手依附,至少不會一個個都站對麵吧?趙奉想不通,哪裡出問題!
趙奉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紛紛替沈棠鳴不平。
你一言,我一語。
錢邕一拍大腿,甕聲甕氣:“不如這樣,他們有二十等徹侯,咱們也去請一個。”
沈棠挑眉:“叔和有二十等徹侯消息?”
錢邕:“沒有,但咱們可以找找那些突然隱居的名將,說不定就有哪個突破了。”
這個建議聽著挺荒唐,但也有操作性。
一些小國建立之後,自身實力不夠有底氣,確實會找歸隱的名將。不說徹底招攬,能將對方吸引到自家的地盤掛個名,再用名將的噱頭吸引其他人才,也是穩賺不賠的。
若能打動名將讓對方出仕就更好了。
即便不能,也可以招攬重用武將後人。
後人被削了,老祖宗還能坐得住?
曆史上還真有國家這麼操作。
一個小國家,愣是在滅亡的關鍵時刻,搖人搖出了兩個十七等駟車庶長幫忙打仗。兩個國家軍事實力差距不大,此前打了十幾場,打到最後要一戰定勝負了,結果冒出兩個十七等駟車庶長,徹底打破天平,成了勝負關鍵。
沈棠努努力,也能臨時抱佛腳。
沈棠:“……”
她麵無表情看著錢邕。
歎氣道:“且不說二十等徹侯上哪裡去找,即便找到了,你怎麼能保證對方是援兵而不是敵人的援兵?求神拜佛不如靠自己。”
錢邕:“……”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他也覺得很奇怪,以前超過十六等大上造的武膽武者不多見,不是被強國供奉著,就是在哪裡隱居,或者坐鎮一方。但這十幾年都冒出來了,出現一個死一個,出現一個死一個,排著隊去閻王爺那邊報道,忒邪門。
還有一點更邪門。
康國如今的配置擱在任何時期都能稱王稱霸,偏偏擱在當下有種誰都能組團踩一腳的既視感。高國這種貨色都能有二十等徹侯加持抖威風。錢邕都替沈棠幾個感覺憋屈。
特彆是七衛四率的大將軍們。
他們的實力都不算弱,褚傑魏壽之流更是有資格載入史冊,亮出名頭能震懾宵小。結果都被實力更強的敵人壓製,光芒暗淡。
這何嘗不是一種離譜?
思來想去——
錢邕覺得眼前的主上更邪門。
有哪個國家會這麼倒黴啊,滅了一個敵人又跳出來更強的,車輪戰都沒這麼勤快。
錢邕心中吐槽,惹來顧池側目。
他直接瞪了回去,壓低聲道:“顧禦史看什麼看?難道本將軍有一句話說錯了?”
顧池:“……”
嗯,也沒說錯。
主上確實有夠倒黴的。
就在眾人愁眉苦臉的時候,營帳上方傳來一人聲音:“那對叔侄,我知道一些。公西一族存有相對完整的記錄,諸君勿憂。”
“奉恩知道他們?”
公西仇從帳頂跳了下來,手中捏著一張緩緩消散的信紙:“方才傳信給大哥說了這事兒,大哥回複說那個二十等徹侯有弱點,好對付,真正難對付的是那個文士……跟他們打仗,想要打贏,文武一定要反著用。不了解他們的人,往往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へ ̄
到底是誰說頤和清檀好聞的_(:з」∠)_
盲擼送人,送的小樣噴了一下,差點將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