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個字都沒提起阪口同學和真島同學?”
夜蛾沒能針對這個問題給出解釋。
他自身也有諸多猜測,但麵對學生,能說得卻並不多。
據說在“窗”和輔助監督撰寫完成這次任務的報告書後,曾被總監部的大人物特地詢問過,而兩名於現場被保護的普通人也已被總監部引渡,並未在後勤部門留下詳細的身份信息。
最終得到的結果,就是這一份對某些後續處理絕口不提的報告。
沒能得到答案的真理心情很是惡劣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咒術高專內部也並不太平。
從冬到春,再從春季到初夏,似乎是舉國上下積累了一整個年頭的怨氣都在這個已經開始微微悶熱的季節爆發出來,各地咒靈紮堆出現,全國的咒術師都忙得腳不沾地,如東京這樣的大都市更是其中的重災區。
這段時間內,一年級幾人的“學習進度”頻頻被突如其來的任務打斷,家入硝子更是時常因有重傷的咒術
() 師被送往醫務室等待急救(),而三天兩頭不見人影。
真理在這期間幾次和夏油傑私下商量(),討論他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她對私下裡的猜疑有些缺乏耐心,提出乾脆主動聯係總監部,就任務中的疑點正麵向上頭提出質疑。
如果被她發現有誰情緒異常,“做賊心虛”,她就現場“給人點顏色看看”。
這想法卻在實施前就被好友攔了下來。
“不要衝動。”
夏油傑規勸她,“真理,事情沒有糟糕到需要直接對上總監部的地步。”
他們在那天之後就輾轉拿到了兩個女生家裡的聯係方式,早早做過確認。
阪口文乃後續安全回到家中,並未對家人提起什麼,似乎沒有任何異常。而真島美佳則因咒物的影響,一直在醫院昏迷至今。
由五條悟出麵幫忙牽線,他們已經聯係到了據說對這種情況“很有辦法”的咒術師,目前正等待對方前來查看真島美佳的狀態。
兩人在事後調查了這兩位老同學那天晚上之前的行動,卻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一切調查就此走入死胡同,讓人甚至開始懷疑——難道這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我不相信意外。事情很明顯和上麵的人有關。”
真理皺眉,堅持自己的判斷,“如果無關,總監會怎麼會過問這種任務?報告裡又怎麼會遮遮掩掩,一點都不提起他們是怎麼處理那兩人的?”
夏油傑抿緊嘴唇:
“我們沒有實質上的證據。”
“傑,你在忍讓什麼?”
真理忍不住小聲質問對方,“你總不會是害怕了吧?我可不相信。”
“怎麼可能。”
夏油傑搖搖頭,拉住好友防止她真的一言不合就往外衝,“我們是咒術師,真理。不管出什麼‘意外狀況’,你我都有辦法應對。但阪口和真島與我們不同。”
“在有所行動之前,我們需要優先考慮她們的安全。”
“……哦。”
這樣的說辭,真理勉強可以接受。
“那你打算怎麼保障她們的安全?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試試看直接把那兩家人都先送去海外待一陣子……”
她鬆下肩膀,氣氛不再緊繃。夏油傑卻沒鬆開拉住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
“真理,沒有這麼簡單。”
少年沉聲和她分析,“現階段,要確保她們兩人的安全不難,如果這真的是一場被計劃好的陰謀,在那天晚上我們上鉤之後,阪口和真島對幕後的人來說就已經沒有用了。貿然挑釁反而可能會激怒對方,招致你我不想看到的結果。”
真理安靜下來等待他繼續。
“……你的意思是?”
“先暫時等待。”
夏油傑說出自己的想法,“對方若有所求,總會再有行動。而我們已經有所防備,我之前曾經收服過一些術式效果可以派得上用場的咒靈……”
() 他湊近了一些,在真理耳邊輕聲說了幾個能力名稱。
“……在入學時,我沒有全部上報。”
夏油傑停頓了一下,直起身拉開距離,彎起眉眼,露出了一個堪稱狡猾的笑容,“這才是咒靈操術的正確用法,不是嗎?”
真理上上下下將好友打量了幾遍。
“對不起。”
她忽然長舒一口氣,然後費力地踮腳,抬起手搭在比她高了太多的夏油傑肩膀上,誠懇地向對方道歉,“是我小看你了,傑。原來你也沒有很單純啊……”
夏油傑哭笑不得。
“我暫時同意你說的。”
真理最後強調,“但傑你知道的,我其實一直不是很有耐心……如果你的方案最後效果不好,我不保證能忍得住不主動找人麻煩。彆忘記我們還有之前夜蛾老師的賬沒算……”
她想了一下,又補充問了一句:
“還有……叔叔阿姨的安全沒問題嗎?”
夏油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他們和咒術界無關,應該不會有事。”
真理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才勉強把“阪口同學和真島同學也和咒術界無關”這句話給吞了回去。
她這自欺欺人的兄弟啊……真沒辦法,還是她來幫這家夥多留意一下好了。
不過就是找幾個人平常多看著點,萬一真的出點什麼事也來得及反應麼,這點鈔能力她還負擔得起。
這麼一想,她人真是怪好,怪體貼的咧。
有她這麼講義氣的兄弟,夏油傑你真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