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幾個丫鬟,更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虞清寧一邊哭,一邊悄悄去看虞幼窈的反應,期待看到虞幼窈難堪、驚慌,又不知所措的模樣,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虞幼窈站在那兒,就這樣淡淡地瞧著她,身上黃綠的衣裳,通身氣派,就是看一眼,就覺得懾人得很,令人險些透不氣來。
虞清寧陡然就想到了青蕖院裡的周表哥。
之前有一次,她在府裡碰著了周表哥,想著周表哥與虞幼窈親近,又是一個上門打秋風的殘廢,少不得要甩些臉子。
當時,周表哥也不說話,神色淡淡地瞧著她,她無端就覺得瘮得慌,匆匆轉開了眼睛,不敢再瞧了去。
窕玉院上上下下都瞧著虞清寧鬨騰,虞幼窈沒開口說話,也沒有人敢張嘴。
頂著這些人的目光,便是心性再強大的人,也是有些受不了,哭著哭著,虞清寧就有些哭不下去了。
眼兒沒忍住四下張望。
見一雙雙眼睛盯著她瞧,虞清寧傻眼了,總覺得這些人瞧她的目光,充滿了嘲笑與譏誚,臉皮再厚這會也頂不住了。
這一切,和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今兒虞幼窈生辰小宴,哪容得旁人鬨騰了去,見她過來了,虞幼窈還不得馬上攔著不讓她鬨?
如此一來,就顯得虞幼窈心虛,旁人也真當虞幼窈仗著嫡女的身份,欺淩家中妹妹,虞幼窈也算是丟儘了臉麵,傳到了外頭,便也坐實了虞幼窈嬌橫跋扈的名聲,看以後虞幼窈還有什麼臉到外頭去走動,看以後還有哪家,肯和虞幼窈往來!
可虞幼窈是怎麼回事?
就由著她哭鬨了去?
就不擔心她鬨起來,丟了自個的臉?
可這都已經鬨上了,便是鬨不下去了,也得咬著牙,硬撐著把戲做足了,於是虞清寧爬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
直到這時,虞幼窈才幽幽一歎,上前一步,彎腰扶起了虞清寧。
虞清寧本也不想起來,見虞幼窈扶她了,她底氣更足了,就更不想起來,想繼續往大了鬨去,一定要鬨得虞幼窈當場出醜才行,可虞幼窈扶著她的手臂有一股子氣力,連拉帶拽將她打地上扶起來。
虞幼窈麵色淡淡地,也不見喜怒,捏著帕子,輕輕擦了她的臉:“女孩子家,這麼狼狽可不好看。”說完了,就轉頭吩咐一旁的春曉:“帶四小姐去我屋裡重新梳洗了,換一身衣裳,今兒是我生辰,既然四妹妹過來了,就一道熱鬨著玩吧!”
說完了,就鬆開了虞清寧的手。
春曉上前,扶著虞清寧:“四小姐,走吧!”
虞清寧愕然的地瞪大了眼睛,一時愣住,竟沒想到,她鬨騰了這麼一場,虞幼窈就這麼一句話完了。
虞清寧讓春曉強硬扶著走。
虞清寧這才想到,自己還在作戲,掙紮著回過頭來,哀哀淒淒地哭喊:“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