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去了香房,之前做的木犀香珠,在屋裡頭晾了兩三日,這會兒已經乾透了。
許嬤嬤拿了一個小碗,扣在桌子上,碗底朝上:“碗底有磨損,用來磨珠正好,磨珠需要耐性,是慢工出細活兒。”
虞幼窈點點頭,撚著一枚香珠放在碗底上細細地打磨,直到香珠粗糙的珠麵變得圓潤,光滑,一枚香珠差不多就打磨好了。
成品的香珠,顏色褐黃,透著古樸幽雅,要像玉一樣,經常戴在身上賞玩,顏色就會更加堅重玉潤,更厚重,更漂亮。
許嬤嬤點頭:“珠子磨得不錯,聞聞看。”
虞幼窈低頭輕聞:“桂花沁人心脾的香,變得內斂、厚重,入鼻時香氣馨然,細品之後,又覺香氣幽雅鮮甜,餘味一絲一縷也隱有回甘,層次感層層遞進。”
她放下了香珠,輕聞了手指,又覺得觸手沾香,經久不散。
許嬤嬤品香了之後,也讚許道:“是上好的香珠,保養得當,戴個三五年,香性也能養出來了,第一次就能做得這樣好,卻是十分難得。”
虞幼窈心思純淨,透徹,做出來的香珠,也帶了這一特性,香味兒也特彆純淨,悠長,如此一來香珠也帶了香性,富有靈韻,戴在手上養人得很,
香珠易做,香性難得。
香性易養,靈韻難求。
虞幼窈有靈性,有匠心,亦不缺耐心,於調香一道的天賦十分驚豔。
家學停了三天課。
第二日,虞幼窈不用上家學,與許嬤嬤學了儀禮,用了早膳,便打發了夏桃去鬆濤院,安排下人們打掃事宜。
待鬆濤院收拾出來了,再過去瞧一瞧,院子裡要怎麼修整。
虞幼窈埋頭擬了一張單子,拿給了柳兒:“這是鬆濤院需要用的家什、擺件、花木等物,你拿到前院,給趙大瞧一瞧,若是沒有問題,便讓大庫房裡準備起來。”
也是擔心有些東西,大庫房裡一時沒有,或者是,不合適,也可以另外使人去外頭采購,免得臨到搬院時,這也沒有,那也不行,便也慌了手腳。
柳兒拿了單子去尋了趙大。
虞幼窈翻了黃曆,最好的日子還在七天後,連打掃,帶歸置,七天日子還是緊了一些,但也是差不多了。
這樣零零碎碎,也花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才把鬆濤院的事兒理了清楚。
虞幼窈伸了一個懶腰。
春曉忍不住道:“楊大夫人還沒將管家的鑰匙送過來。”
虞幼窈也沒在意:“誰樂意管這樣大一個家,吃力不討好的,真正是累死個人了,不用管她。”
春曉抿著嘴兒笑。
這有人是恨了命似的,扒拉著管家的鑰匙,捂著不肯鬆手,也有的,是巴不得將這到了手的權利往外頭推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