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點頭:“你也是關心則亂。”
將心比心,偌若昏迷不醒的人是表哥,她隻會比宋婉慧還要心急。
話雖如此,但宋婉慧心裡依很難受。
大哥哥昏迷不醒的這些天,她眼睜睜看著大哥哥,一天比一天衰弱,祖母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母親一日比一日憔——
她是長房嫡女!
父母長輩都是在想辦法救治大哥哥,她年歲小,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儘量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盼著能為長輩分憂。
可她也隻是一個半大的姑娘家,一直被家裡嬌寵著,家中突逢巨變,心裡比誰都害怕。
想著想著,宋婉慧眼淚一下就衝出了眼眶,就撲進了虞幼窈懷裡,小聲的嗚咽——
“窈窈,嗚,我真的好擔心大哥哥,禦醫們都說,大哥哥是突然受了強烈的刺激,急火攻心,可是,母親審問了大哥哥的小廝空青,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大哥哥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在廣寒居附近吐血昏迷呢?”
禦醫們為大哥哥診了之後,都說大哥沒中毒,身體也無病症。
為了查出大哥哥吐血昏迷的原因,母親將家裡下人都審問了一個遍,甚至還上了寶寧寺,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這也太奇怪了。
虞幼窈呼吸微滯:“宋世子是在廣寒宮附近昏迷的?”
宋婉慧沒察覺她的異樣,一邊哭,一邊哽咽道:“就是我生辰那日,我們前腳離開了廣寒居之後的事。”
“廣寒居”裡曾經發生過什麼,虞幼窈並不知道。
但是,虞幼窈卻知道,噩夢裡“廣寒居”裡發生過怎樣慘烈的故事。
如果沒有做那一場噩夢,虞幼窈也不會多想。
可宋明昭昏迷之後,渾身痙攣吐血的模樣,與噩夢裡大窈窈紮針取血的畫麵十分相似,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宋明昭昏迷一事十分蹊蹺,偏就在她進了鎮國侯府,還去了“廣寒宮”的時候。
虞幼窈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尋常。
不過轉念一想,宋明昭的事,與她也沒有關係,不管事實真相如今,也沒必要去揣測什麼。
她沒興趣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這樣一想,虞幼窈也就淡定下來了。
宋婉慧還在“嗚嗚”地哭:“窈窈,大哥哥昏迷不醒,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眼睜睜看著祖母擔心得食不下咽,數次暈厥。”
祖母每一次暈厥過去,家裡就擔心祖母再也醒不過來了。
“祖母的身體很不好,今年二月裡就鬨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沒了,好險才熬了過來,這才強撐了精神去了寶寧寺,也是多虧了你贈了祖母桑貝蜜梨膏的方子,正對了祖母的症,祖母的身子,這才能調養了一些,我真擔心,大哥哥若是有什麼三長兩重在短,祖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