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整頓浙江,那麼倭寇和水匪侵犯沿海一帶,也是必然,屆時倭寇和水匪,劫掠海上官船,商船,朝廷損失巨大,上岸燒殺搶掠,更是讓朝廷威嚴掃地。
不管怎麼選,朝廷都得不了好。
朝廷又該如何選擇呢?
虞幼窈蹙眉:“浙江都司,這是吃定了朝廷派去的武將,指揮不動浙江水師?所以才有恃無恐?”
既然如此,那麼表哥為什麼要算計葉寒淵去浙江呢?
宋明昭正欲開口,周令懷就解釋道:“葉大人不精通水戰,一時半會無法收服浙江水師,去了之後,還需要時間學習水戰。”
虞幼窈一聽就明白了:“但是,浙江都司、倭寇、水匪,未必會給葉大人學習的時間和機會,葉大人一到了浙江,還沒有掌控水師,倭寇和水匪就該擾邊了,若是此戰失利了,葉大人在浙江威嚴儘掃,就越發不能收服水師作戰,熬不了兩三年,就該調任了,更壞一點的情況是,倭寇和水匪作惡成患,朝廷還要問罪。”
這也難怪,浙江都司如此有恃無恐了。
宋明昭頷首:“這種情形在浙江,已經是履見不鮮,若沒有李其廣叛亂,及寧遠伯所奏宋修文罪狀,宋修文約明年開春,就該調回山東沿海一帶了。”
隻可惜,世事無常,宋修文始終沒熬過來。
虞幼窈聽懂了,宋修文雖然到了浙江,卻並沒有完全收服名下水師。
宋修文的一應罪狀,很可能是給浙江都司,做了替死鬼。
虞幼窈臉色不大好看,忍不住瞧了表哥:“那葉大人到了浙江該怎麼辦?”
宋明昭正在蹙眉,周令懷淡聲道:“隻能自己培養水師。”
宋明昭神色微動,忍不住側了耳朵。
虞幼窈蹙眉:“可培養水師並不容易,沒個一年半載,水師根本無法海上作戰,便是培養了一年半載,也比不上常年呆在海上的倭寇和水匪。”
周令懷似笑非笑:“海上的盜匪,也不是人人作惡,也有盜匪專劫倭寇,若能進行收編整軍,也是能成氣侯的,而且浙江水師,每年都有許多士兵因傷病退伍,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拿到的奉銀,除了家用,並沒有多餘的錢,讓他們治病,隻要以利誘之,重新招募他們,他們是非常願意重回水師。”
輕描淡寫的一席話,一針見血就為浙江水師的窘境破了局。
他走了一趟浙江,與宋修文密談之後,才了解到浙江水師的現狀,周令懷人在京裡,就已經洞悉了全貌。
宋明昭淡聲道:“水上的盜匪並不容易收編。”
宋修文也是很有能力的武將,調任浙江後,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收編水匪,老兵新募,卻沒能成功。
他不否認葉寒淵的能力。
隻是葉寒淵從前在北境,並不精通水戰,想要收編水匪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