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做的藥膳固本培元,比人參還好,表哥體弱,虛不受補,像人參這樣霸道的藥,卻是不能多食,但海參卻可以每日吃。
嗯,以後每日午膳,就做一道海參菜讓表哥吃。
見自家少爺,被虞表姑娘克得死死的,連一向厭惡的海參都往嘴裡吃,一旁的長安又是驚瞪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驚著驚著,突然就淡定了。
少爺與表姑娘一起,便是再離譜的事,他以後也不覺得奇怪了。
吃完飯,虞幼窈回到書房練字,葉女先生送的竹管筆,用了沒幾天,便因表哥送來了七紫三羊的玉管筆束之高閣。
玉管溫澤細潤,用了好些年頭,筆鋒稍軟了一些,初用頭兩天,她卻是十分不習慣,是表哥握著她的手,帶著她一筆一畫寫下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習慣之後,便覺得七紫三羊的筆,寫出來的字綿裡含鋒,委婉而勁蘊,確實更適合她。
虞幼窈抿唇輕笑,擱了筆,轉頭就見表哥挽著寬袖,露了一截兒削瘦,卻不細瘦的腕子,卻見他腕骨靈運,骨力達練,筆下墨氣鮮潤,濃淡相宜。
虞幼窈還是第一次瞧見表哥作畫,眼睛直放光,連忙湊過去瞧。
當看清表哥畫了什麼時,虞幼窈玉白的小臉紅了一片,連忙伸手捂著臉,卻是不敢見人了。
周令懷輕描淡染間,一幅《竹蘭圖》躍然紙上,他擱下筆,轉頭看向了捂著臉不敢瞧他的虞幼窈:“表妹覺得這幅畫如何?”
虞幼窈捂著小臉兒,點頭如蒜搗:“表、表哥畫藝高超,自然是極好的。”
方才隻是瞧了兩眼,便覺得丹青妙筆,墨竹清疏,而墨蘭秀潤,以疏曠之筆,畫出凝寒幽深的景致。
周令懷輕笑一聲:“表妹不仔細再瞧瞧?”
以為他瞧不出來,這丫頭方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他不食海參,變著法子作著戲來狹促他呢。
虞幼窈都無地自容了,連忙擺頭:“不、不了,表哥用墨如神……”
表哥是在變著法子提醒她,之前答應送的扇麵還沒送呢。
她哪還敢多瞧!
虞幼窈沮喪著小臉兒,她是學會了雙麵繡,之前又得了祖母與柳嬤嬤吹捧,便是有些不好意思,也難免有些得意,與許嬤嬤學雙麵繡也得勁,可練了沒幾天,這股勁頭下去了,就對女紅不大上心了。
初一天兩天,許嬤嬤還會提醒她。
久而久之,許嬤嬤也不**著她練女紅了。
要不是讓表哥提醒了,她險些忘記了,不久之前,她用扇麵與表哥換了那幅草書。
如今,那幅草書正掛在她書房的牆上。
扇麵卻讓她拋之腦後了。
“小騙子!”瞧著她羞得直捂臉的模樣,周令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