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興致勃勃:“下棋也沒什麼難的呀,表哥我陪你下棋。”
周令懷見她高興,也不好打擊她了,頷首:“好!”
兩人你來我往的下棋,畫麵瞧著是挺美的。
“表哥,是不是這裡呀?”小姑娘拿著白棋子,玉子通透無瑕,撚在她指尖,襯得她柔荑妙纖妙,相得益彰。
周令懷唇畔的笑意有點勉強,也絕了繼續指點的心思:“表妹覺得好,便好!”
他大約也是沒想到,小姑娘學什麼都好,偏就在棋藝上頭毫無天賦,一盤棋他連指帶點,外加引導,棋局都給她做好了,可她偏就本事將一手好棋,下成了爛棋,期間他救場無數,這才盤活了這局棋,免強下得,不然早就讓小姑娘自己給作死了無數回。
可算是教了個臭棋簍子。
虞幼窈抓了一下耳腮,又咬了咬唇瓣,有些拿不定主意,就耍起賴:“我不管,表哥不許吃我的子兒。”
周令懷無力地點頭:“好,不吃。”
小姑娘笑著將棋子放下,抬起頭來,眼神亮晶晶地瞅著表哥,提醒道:“表哥,該你了。”
周令懷瞧著這剛盤活的棋,叫小姑娘這一手,又狂奔在作死邊緣,也是氣虛得很,就這作死的本事,也不是蓋的。
不光如此……
走了幾步,小姑娘後悔了,嫩生生的小手指將白子打棋盤上拿下來,耍賴地藏在身後:“表哥,表哥,我剛才下錯了,這個不算,我們重新來過……”
周令懷提醒:“落棋不悔,真君子。”
小姑娘初學下棋,可不管什麼棋品,規矩的,呶著小嘴兒:“喔,我忘記了,下回一定記住。”
所以,這回就算了。
過了一會,小姑娘又悔棋了,周令懷饒是周令懷涵養再好,也不禁額上青筋直跳:“表妹,落棋不悔……”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小姑娘聲音歡快,振振有詞:“真君子嘛!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還是半大一點的孩子,所以啊,悔棋也是可以。”
小姑娘一邊悔棋,一邊看著表哥,眼兒晶亮,仿佛有星光在閃爍,周令懷頓時也無力反駁了去。
話是這個人話,可道理不是這樣講的。
算了,小姑娘初學下棋,不懂棋品規矩也是尋常,以後慢慢教著便是。
接下來,周令懷就知道自己實在太天真了,棋品這東西有些是天生的,改也改不好的。
“表哥,我換個地方……”
周令懷又提醒道:“表妹,落定無改!”
小姑娘拿起白子,振振有詞:“這個不算,我手還放在棋子上沒有挪開,就不算落定了,可以改一改。”
這也就算了……
周令懷也就喝了一口茶的工夫,便窺見小姑娘嫩白的指兒,飛快地打棋盤上拿了幾顆黑子藏到棋盤下,還作賊心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也不亂瞟了,專注地瞧著棋盤,仿佛真的在認真觀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