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幸運,在大致查看一番後,沒有對上任何一個,隻和其中一個有些相似之處。
他猶豫過,也遲疑過,但因為相應的毒藥見.效.很.慢.,最終還是在心中劃掉了那種毒藥。
來時日光正好,去時暮色朦朧,在離開那條沒有窗戶、有些壓抑的走廊後,經過一段不長不短的路程,他和梶穀川進入了一間武器室,而橫井洋二則在梶穀川的示意下守在這間武器室外。
“竹之內大人,這裡的武器,都是首領的私藏,我建議您挑選幾把手槍。”
在走下電梯後,不知不覺之間,梶穀川將對竹之內雅的稱呼改成了“竹之內大人”。
竹之內雅完全沒有在意這個變化,甚至完全沒有細聽梶穀川說的話,他第一時間走向了那麵擺滿各式刀具的牆壁。
並且,拿下了一把太刀。
梶穀川:……
少年背對著,緩緩摩挲著手中的太刀,一副對待心愛之物的模樣。
沉默片刻,他正色道:“竹之內大人,之後會有危險,槍械比刀具更易使用。”
首領已死,忠誠未散,他必須將首領唯一的血脈全副武裝起來。
“更易使用?”竹之內雅摩挲的動作漸漸頓住。
僅僅四個字,卻繞了一彎又一彎,聽到這個詭異的語調,梶穀川心頭猛地一跳。
而後,看著前方的背影,他有些遲疑地說道:“除非擁有與之相合的異能力,否則刀具這類冷兵器確實……”
說到一半,一道寒光閃過,在他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太刀的刀尖就抵上了他的脖頸。
他沒有害怕,並非無所畏懼,而是在視線交彙的刹那,為那雙眼睛裡的殺意所衝擊。
洶湧、澎湃、幾乎將他吞沒。
他怔住了。
少頃,隨著刀尖遠去,寒意瞬間從尾椎骨躥到天靈蓋,他這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妖刀村正。
頂著滿身冷汗,在踉蹌後退的同時,他腦中冒出了這個稱號。
傳言,所有村正,都會控製主人的思維,控製主人殺死親近之人。
而那把太刀,華麗的裝飾,刀刃兩邊的波浪形紋,正是村正最為普遍的特征。
這麼想著,看著眼神恢複清澈的竹之內雅,他連忙大喊勸說竹之內雅扔掉那把太刀。
誰料,竹之內雅不僅沒有扔掉,反而將手中的太刀握得更緊了。
“竹之內大人!”梶穀川麵露急色。
見對方不動,他正要繼續勸說,卻被對方開口打斷了。
“梶穀先生,按照你的說法,它可不是真正的妖刀。”
不是真正的……?他再度怔住。
半晌,他喃喃道:“竹之內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竹之內雅垂下眼簾,長而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在臉上落下了一片陰影。
意思就是——
他才是真正的妖刀。
刀還是刀,沒有異變,他控製了它,而非它控製了他。
剛剛,在踏進這裡的瞬間,滿牆刀刃折射的刀光,帶著過去留在刀刃上的殺意,完全占據了他當時放空的腦子。
他知道,他“犯病”了,或者說快要“犯病”了。
他原本以為他會犯下大錯。
然而,和以往不同,他竟然能夠保持理智,他清楚地記得那種清醒又恍惚的狀態——
舒適,十分舒適,什麼刺痛,什麼火焰,全部消失了。
凝視手中的太刀片刻,他抬眼看向梶穀川,說:“梶穀先生,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想要證明我更加擅長使用刀具,抱歉,嚇到你了。”
他不想細說,之前的回應,隻是訝於那份激動,所以出聲安撫了一下,現在的補充同樣也是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