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聽到這話,剛剛的男人,徹底放下心中的顧慮,接過好友遞來的短刀,走上了少年所在的高台。

而蘭堂,還有橫井洋二,則在大佐的示意和少年的默許下,走到了大佐和梶穀川他們身邊。

很快,站定之後,男人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會動用異能力。”

少年的回應是迎麵一擊。

男人原本沒有重視,隨手舉起短刀抵擋,誰料在接觸的刹那,巨大的力道使得他隻能側過短刀卸力躲避。

太刀,短刀,摩擦而過,發出了尖利的爆響想。

這一幕,完完整整,被眾人目睹,心下震動之餘,眾人的目光不由全部落到了少年身上。

“你的異能力呢?”竹之內雅隨口問道。

他沒有其他意思,他現在處於一種,“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隨機聽取的狀態,他根本沒有記住甚至聽到男人剛剛說的話。

“我說了,出於公正,”緊咬的牙齒發出聲響,男人有些乾澀地說著,他感覺有種東西哽在心頭,那是一種名叫屈辱的東西,“我不會動用異能力。”

竹之內雅歪著腦袋,打量男人片刻,隨後足尖輕點,飛身而上。

刀光閃爍之間,男人連連敗退,偶爾一次抓到機會,自側麵刺向他的脖頸,也被他輕易矮身躲過,反身挑去了再度襲來的短刀。

怦怦——怦怦——

心跳加快,血液沸騰,每次揮刀,每次斬擊,都帶來了極大的快感。

他感覺,即使沒有太宰,他也能借此恢複正常。

然而,flag這種東西,總是如影隨形。

就在他腦中冒出這個念頭的下一秒,因為主動思考帶來的理智的喪失,在看到男人手上那道白光時,或許是本能認定危險,他斬斷了男人的手臂。

鮮血自斷口噴出,在男人的慘叫中,瞬間染紅了他的視野。

鮮血……死亡……又是一種刺激。

為了避免失控,沒有過多猶豫,他當即違背本能,將手中的太刀擲向遠處,巨大的力道使得近半刀身插進了地麵。

一決生死,出自他的本能,而非他的本心,他隻想借此發泄,不想真的來一個殺一個。

可惜,事與願違,強行違背之後,伴著劇烈的刺痛,那道火焰幾乎燃儘了他的理智。

不行,這樣不行,太宰在哪裡?

他一邊放空,一邊搜尋對方的蹤跡,目光掃過下方的人群,每張臉都像蒙了層霧氣。

而在眾人眼中,少年明明可以殺死男人,卻在斬斷手臂後放過了男人。

不僅如此,少年的放過堪稱放得極過,就連男人的好友拿走手臂救助男人也沒有阻止。

仁慈。

這是一位仁慈的首領。

或許,這位仁慈的首領,從未想過殺死應戰之人,邀戰僅僅隻是為了證明,證明自身擁有能夠勝任港口mafia的首領這一職位的實力。

至於斬斷手臂,想來出於懲戒,兩.次.承諾在先,男人卻還是動用了異能力。

不過,將心比心,可以理解,真的太快了,任誰也會在本能的驅使下動用異能力以作防禦。

就這樣,迎著少年那道空洞,或者說更加偏向淡漠、似乎在問還有誰想來的目光,加上大佐適時出聲表示港口mafia還有工作需要大家完成,穿梭於人心之中的暗流漸漸隨著氣氛的和緩而和緩。

大佐心頭不禁鬆快不少,不過,整體來說,還是憂心忡忡。

港口mafia,除開首領、乾部和準乾部,除開沒有級彆的文職係統,以及兩三個相對出名的小隊,還有零零散散將近十個左右小隊,他懷疑此次事件正是其中某個隊長在背後搞鬼。

最好,先清理乾淨,再合並調整......港口mafia,百廢俱興啊。

感慨著,他微微側目,將目光投向了幾步之遙的高台,梶穀川想幫竹之內雅擦拭血跡,卻因為竹之內雅沒有回應不敢上手。

這個孩子似乎依然沉浸於剛剛的交戰之中。

沉浸倒也正常,那人體術其實不錯,交手或者練手都頗為暢快。

不過,這是在看什麼?

經過片刻的觀察,他順著竹之內雅的麵向,看向了某個靠近角落的地方。

與此同時,森鷗外低著頭,緩緩摸了摸下巴,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孩子這麼厲害。

原本,在花費幾個晚上,看完網上大概三四百條、前後左右不同視角的比賽錄像後,他一直以為這個孩子的劍術水平僅僅隻是不低。

理論上,他的“以為”就是事實,畢竟他曾經時常接觸,判斷劍術水平不成問題,但這個孩子很會隱藏呢。

這樣的孩子,如果能夠聽話……

可惜,一個兩個,不聽話,不乖巧,一個賽一個具有挑戰性。

想到這裡,他偏過頭,看向其中一個,結果發現對方又向側邊挪動了幾步。

“……”

說實話,講道理,他沒有那麼嘮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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