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重逢(2 / 2)

那盞探照燈需要電線連著蓄電池才能點。所以下來前,他從撬開了另一個箱子,裡頭裝的是手電筒,我們一人拿一支,還找來防水袋,往裡塞了十幾塊像圓柱子般的東西掛在腰間,以備不時之須。

萬事具備,隻欠東風。

貨船擱濺在了洞口的暗礁上,跳下船後,水隻漫到臍下,走了幾步就爬上了山洞。

山洞彎延幽深,不知儘頭。

那個老人就在前方拐彎處等著我們,當仔細看過去時,又不見了蹤跡,神出鬼沒的像個幽靈似的。

進到山洞裡頭,發現是個四通八達的溶洞,岔洞非常多,按我的估計,這死人峽中的千洞應該有很多是連通的。

就這般,我們兩一路跟著那個老人進入一個又一個岔道,若是讓我們自己闖,估計會迷路。

在山裡洞幾乎每走十來丈就有兩三具枯骨,越往深處走,陰氣越重,就連張漢卿這種沒開天眼的普通人,也能看見有不乾淨的東西在山洞裡遊蕩。

暗地回頭照了一下,就像走進一條萬骨洞,山洞裡磷火幽幽,就算不開電筒,也能隱隱看見洞裡的環境。

走了近二十分鐘還沒到頭,張漢卿不免有些咕嘀:“河生,我覺得很不對勁,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頭?會不會遇到鬼打牆了。”

他話音剛落,我突然照到地上有些東西,是幾個血掌印,同時還聽聞幽暗深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痛呻聲。

我又嗅了嗅,忽然感到一絲興奮,說:“有人息,近了,快到了,走。”

有了盼頭,人也精神了許多,一路快步小跑。

可跑沒幾步,張漢卿就跑不動了,他背的家夥多,光是那一把加特林手炮就有五六十斤重。

不多時,空間突然變大,前方就是儘頭了,有一條暗河多此洞中流淌而過,再往洞裡一照,忽然有什麼東西頂在我們兩人的腦門下,聽聞有人凶狠地質問道:“說,是人是鬼。”

張漢卿往右側一照,正有兩個人靠坐在石壁前,另有一人護在他們旁邊,拿槍對著我們。

而拿槍貼著我們後腦勺的,則是另一個東北故子漢,他一瞧清楚張漢卿後,頓時化怒為興奮,激動道:“少將軍,真的是你嗎?少將軍!”

他正想放下槍時,另一個東北漢子則操著濃濃的山東腔說:“大智,彆放下槍,俺們著的邪還少嗎?小心又被鬼迷了心竅。”

張漢卿從內袋裡聚出一個虎頭印章向那山東漢扔了過去,然後說道:“英叔,還記得我八歲那年嗎?我煉的第一套武藝,五祖長拳就是你教的,你說長拳簡單,出拳迅猛,沒有什麼花巧好看的套路,招招致命,是殺人的

功夫,當為萬拳之王。”

隨後他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個叫大智的,說:“智叔,還記得我十歲生辰,你送了我什麼禮物?是一把毛瑟槍,你說不會玩槍的男人不算男人,我的槍法就是您教的。”

啪的一聲,智叔手中的槍激動到拿不穩掉到地上。

哢嚓一聲響,槍摔走火了,卻沒有子彈失控射出來,估計他們已彈儘糧絕,子彈都打光了。

“雙喜少爺,真的是你啊!”智叔一時情緒失控,跪倒在張漢卿麵前痛哭起來。

那個叫英叔的東北漢子鑒定完手中的虎頭印章後,也跪了下來,激動地說道:“少將軍,想不到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我以為以後再也看不見您和懷姍小姐了。”

張漢卿似乎意思什麼什,看了一眼周石洞內,有些意動地問道:“其它兄弟呢?怎麼隻剩下你們兩個了。”

英叔終於忍不住眼中的淚水,聲音哆嗦著說:“他們…其它的兄弟們都被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給害死了。”

他越說越激動,智叔更是怒紅了眼睛都,更加激

動地說道:“是我沒用,沒能奈對付那些邪門玩意,讓兄弟們慘死。”

這回連張漢卿也無法鎮定了,抓起智叔的手,激動地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智叔兩人的情激動起來後,久久無法平伏,號啕大哭著,能讓兩個東北老爺們哭成這樣的,除了兄弟妻兒爹娘死了,再沒彆的。

就算將他們的手指逐個砸碎,也不皺一下眉頭。

就在此時,躺靠在牆邊、身穿藍衫灰馬褂、頭戴圓邊鍋蓋帽的青年吃力地撐起身子來,弄了弄眼鏡,有氣無力地說道:“少將軍,還是讓小的來說吧。”

這青年正是林員外的大兒子林大勳,他簡單地講起了事情的經過:“今天下午一點多時,我們的船曆儘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登龍鎮,因為鎮上在守軍,十門洋夷大炮正好途經登龍峰的江麵,再加上有上一次沉船的詭異經曆,所以我們準備駛到登龍鎮旁一個秘密收集點,然後靠岸禦貨,走山路秘密送到白帝鎮的據點。誰知道船還沒靠岸就遇上了十多個人頭甕,本以為停船就沒事,結果那些東西會自己撞下來碰瓷。”

說到這,他咽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情況危險,停不了船又不調不了頭,船就被急喘的江水衝走了

,而那些人頭甕則緊追了上來。但禍不單麼,大雨天時多妖魔,船在半道上遇上了一條鐵頭龍王,差點將船打沉了,最後將我們逼進了死人峽,那東西才沒追上來,進了死人峽後,想出去時,又被那十幾隻人頭甕追了上來,最後還是被鬼甕成功碰瓷,碰壞了三個。”

人頭甕,一甕九頭,一頭討一命,三個甕就是二十七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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