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漢卿兄他們留在這裡組織鎮上的人集合。”我說道。
她可不是傻子,頓時失望道:“你還是嫌人家是累贅,我不過是心痛你,想分擔幫輕一下。”
真傻,我又何曾不心痛她?隻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總覺得肉麻、假!
便對漢卿兄使了個眼色,然後趕緊開溜,去找石頭那隻白眼狼。
離開祠堂幾個轉角後,李大錘忽然說道:“小爺,你們真讓人看著焦爭啊,大妹子有什麼不好的?小姍嘴上說想跟著著,其之關是想你說幾句沒遮沒羞的話去說服她彆跟著來,比如…”
“比如…”
比如什麼,他也說不出來。
能隨便說得出來的,能算作打心眼裡喜歡麼?
況且,我隻是個命賤之人。
說話是要付責任的,不想後果的話千萬彆說,隨便說說那種叫作玩玩而已。
李大錘的腦子裡裝的東西沒我的多,他啾的一聲,說:“你大爺的,我們村裡的男人十四歲結婚,十五歲瓜娃子下地。你都快十七了,隻要兩人有情,男親.女愛很正常啊,逃避什麼呢。”
“等熬過七月再說吧。”我不想糾纏這個問題,從布袋裡取出一個小碗,在水溝裡盛了一碗水,放在地上,然後碗邊上點上三根香,向著四方朝拜。最後繞著這一碗水走,嘴邊吟唱著九歌中的山鬼!
傳說,山鬼是山裡的精靈妖怪,也可以說成山神土地。
山神之位要麼是修練得道的山精野仙受冊封,土地則是當地德高望重之人死後,被上一任土地爺招安讓位,而魂入土地,司職土地山神。
九歌中的‘山鬼’就是與山神土地通靈的巫詞神曲。
巫詞悠揚、古樸、滄涼,我一邊吟唱著,一邊拋灑著元寶,李大錘則在旁邊燒著紙錢。
一首巫詞山鬼唱完,便掏出陽羅盤那一麵,找準吉位,向著地上灑了些酒水,約有三小杯的量,最後掏出一個小瓷瓶,往那碗清水裡倒出一大滴血,對著四方朝拜,誠心高呼道:“四方土地八方山神,請顯靈速來助我。”
過了一好,好像沒什麼東西。
李大錘側過頭來看我,說:“小爺,您這招好像不靈光!”
天空烏雲閉日,欲墜壓山頭,烏雲之下陰暗一片,白日如同鬼夜。
他話音剛落,一股陰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李大錘突然抬頭,問道:“小爺,你戳我後脖子乾嘛?”
我手裡還拿著家夥事,隻來的閒功夫逗他玩?
我們猛地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柱著根木頭拐杖、身穿破棉襖、頭戴圓蓋帽,脖子上還盤了兩圈辮子的駱背老頭,站在前方的轉角處看著我們。
都什麼年代了,還舍不盤著這麼長的辮子?
我正感疑惑時,李大錘指著他驚呼道:“小小小爺,他大爺天的穿什麼棉襖!這還是人麼?”
李大錘的話還沒說完,這老頭便轉過身去,消失在前方的街角,與此同時,陰風吹來卷起路邊的紙錢灰焾逆風飄向老頭消失的方向,看看地上的紅燭,竟像被人咬了一大口似的,我連忙拽起李大錘,說:“土地爺顯靈了,快跟上去。”
兩人跟著灰焾飄走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穿街走巷,最後來到另一個廢棄已久的舊碼頭。
這碼頭實在是小,最多就是上些漁貨,估計是林家富起來後,林家商號把登龍鎮的茶葉打出了名號,又帶來了其它貨運商機,這小碼頭不夠用,就建了一個大碼頭,現在這個小碼頭自然被廢棄了。
長江水位暴漲,小碼頭已經被淹了一前,周
圍又雜草縱生,不知被荒置了多久。
灰焾來飄到這裡後就隨風而散,找不到半點痕跡。
我們兩人四處張望,這周圍除了縱草縱生,再無彆的發現。
“他娘的,小爺,我們不會被那老鬼老點了吧,怎麼帶到這破地方來,半點發現都沒有。”
李大錘的嘴巴仍舊的臭,在啐啐念著。
突然間啪的一聲響,李大呼道:“誰抽我嘴巴?誰打我。”
剛說完,又是啪的一聲響,李大錘的兩邊臉頰上現出兩隻紅通通的巴掌印,就在此時,我若有所覺察,轉身一看,隻見剛才那個駱背老頭站在一片七八尺高的草叢前看著我們,爾後又轉身走進走叢裡不見了。
那不是這的土地爺,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