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們
惡靈被值日天將雷公電母除掉,祠堂內的鬼打牆隨之消失,眾人恢複了正常。
經曆了剛才的生死轉折,祠堂裡的人見到我就像看見活神仙一般跪下來,哀求道:“小閻王,我們知道錯了,您是活神仙,神仙不知草民過,還請你救救我們吧。”
我立即扶起他們,說:“彆彆,我隻是一介凡人,稍有點能奈,凡人不能稱神仙,會被老天責罰的。”
四爺說過,凡人被人稱呼為神仙時,倒黴的事就會接二連三的來。
在凡間,能被稱為神仙的隻有兩種人:道教天師、神司。
所為神司,即是出馬仙、神婆、乩童…
能成神司或撈吃死人飯的,都是擁有神仙命的命賤之人,若不當神司就會被餓死,或是家宅不寧、兒孫禍事不斷。
而我,雖然也能出馬,卻非正統的出馬仙兒,而是屬於陰活三十六行中的撈屍人,出的也非正統的五大仙家,隻是供奉水路仙家借法護身、方便在特殊的情況下撈活罷了。
祠堂裡的人見我不肯受下‘活神仙’這記馬屁,以為我不想救他們,一個個心焦如焚地怒罵起來:“你個狗嗶的想見死不救?還跑回來乾什麼?回來看我們死得有多慘麼?”
“對頭,閻四爺的名聲都被你這畜牲敗壞了,你這個畜牲,渣滓!”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否被嚇瘋了,翻臉比翻書還快。
突然呯的一聲槍響,張漢卿一槍打碎了一片瓦當,他不說一句話就將場上的人鎮住了,那一身殺伐果斷的氣場當真無人可及。
張懷姍站在我身旁,瞪著眼前這些人,叉著腰,說:“都講人話!河生有說不救麼?彆把沉思當拒絕,他不是你們這些隻會自掃門前雪、見死不救的眼淺小人。”
小姍精神很虛弱,我怕她情緒太激動了會暈倒,連忙抓住她的手,拉到身邊,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氣壞了有人會心痛的,乖乖地在一邊看著,這裡有我。”
“誰心痛我了?我怎麼不知道。”張懷姍反問道。
我想也沒想,說:“你哥哥呀!”
“哼!”張懷姍跺了我一腳就回到張漢卿身邊去了。
張漢卿卻是衝我搖了搖頭。
眼下這情況也沒時間去糾結這些。
剛才那一槍把急糊塗的人給嚇醒了,一個老頭連忙跪在我麵前,重重地摑了自己一把掌,說:“小閻王,剛才是我們怕死急瘋了亂說話,您活神仙不記小人過,想想法子救救我們吧。”
在我的印象裡,這林氏宗祠堂內有一位老長者一直不吭聲,此時竟扶著椅子跪了下來,懇求道:“小閻王,您剛才救我們露的那一手,不是活神仙的大神通,又是什麼。您就彆推托了,要是今個能救我
們鎮子一命,明個給您建廟造像修陰德。”
真要是給個活人建廟造像奉若神靈,那不叫修陰德,叫催命符。
眼下是沒法拒絕,越是拒絕就越以為你不想救,隻好當作沒聽見,將這些人扶了起來,說:“大夥兒,要避開這一劫也不是沒有辦法。有句話叫冤有頭債有主,隻要找到砸碎人頭甕那個畜牲,我就有辦法能百分之百保住大夥活命。若是沒有…”
一聽到若是兩字,這些老巴子又緊張起來,焦急道:“若是沒有乍辦?”
“那就同時作兩手準備吧。”我對這些林氏老輩們說道。
之前經我們在林氏祠堂裡,和林氏族人這麼一鬨,讓其它三姓的宗老看了笑話後,這三姓宗老便滿心得瑟地離開,趕緊回去給各自族人唱姓林的笑話去。
現在祠堂裡就剩下小部分林氏宗祠族老。
我看了看老瘸子送給我的那隻手表,又看一眼剩下的這些林氏宗祠族老,說:“在四點鐘前,把
鎮上的人集中到碼頭上的空裡,到時候我會作法打開玄關,覓陰路遁離此鎮,隻要完全按照我說的去路,有七成的活命機會。”
“什麼,小閻王您居然還有開玄關覓陰路這本事呀,活神仙,您就是活神仙。”那個腿腳不便的林氏宗老驚呼起來,然後又要跪拜下來,連忙被林少爺扶住了,說:“執事,您老年紀已高,身子骨脆,再跪多兩回就起不來了。”
所為執事,就是掌管一族族譜之人,是全族德望最高者。
林氏宗族那些人知道這人頭甕是石頭撈起來砸掉後,一個個怒氣衝衝,說鎮子就這不大,把鎮上的人都發動起來,就不相信找不到這畜牲。
他要是有心想藏,身後又有那一個陰魂不散的妖孽當靠山,彆說他們,連我也難找到。
又簡單地商量幾句後,還是讓他們去把人召集起來,我則和大錘去尋人。
張懷姍不乾了,嚷嚷道:“本小姐呢?我也幫你乾點什麼事,否則顯得像個累贅。”
就這精神狀態,哪敢讓她幫什麼忙?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得悔青腸子一輩子,卻又不敢讓她情緒激動起來,便說道:“有,現在我要交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一聽說我沒嫌棄她,便來勁了,說:“說吧,保證漂亮完成交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