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死不可活
“他娘的,又讓這鬼東西逃掉了。”李大錘惱道。
白二娘逃了,石頭還躺在屋裡頭,看他那個鳥樣子,被一群狐狸精吸成了人乾,隻剩下個骨頭架和一口氣,比死好不到哪去。
石頭看著我們,有氣無力地說道:“終於來了!”
隨後他嘿嘿一聲傻笑,說“小閻王,找人尋屍還擁有本事的!要殺要剮悉從尊便,反正老子也快活夠本了。”
李大錘抓著他的脖子一把拎了起來,說:“看你這鳥樣,跟一群狐狸精搗騰活兒,也不嫌惡心,都快將你吸進人乾了。”
豈料這白眼狼有氣無力地笑得更猖狂,說:“你懂什麼?狐仙兒們個個美若天仙,能跟她們琴簫瑟鳴,從天亮天黑,再從天黑到天亮,一霄鳴奏十三曲,仙侶日夜翻雲雨,我這三天享完了一輩子福,值
了,能得到二娘的身子,更是死而瞑目了。”
“二娘…二娘你快來,石頭哥哥還想和你巫山翻雲雨…”
我搖了搖頭,這家夥已經被狐迷心竅,算是廢了。
李大錘倒覺得惡心,正想揍他時,我便將其一把擒到麵前來,冰冷地問道:“是不是白二娘迷域你將人頭甕撈上來砸碎的?你把人頭藏在哪裡,說!”
石頭癡癡地笑著:“我以為你們是為了林員外及獨眼彪的事情來報仇的,原來是為了這個事。”
說到這裡,石頭目中閃過一絲怨毒之意,說:“想找到那些人頭,好當救世主解救這鎮上的人,完事後受到萬人崇敬傳唱?告訴你,彆做夢,那些人頭已經被藏起來了,就不告訴你,咬我啊!”
此人當真毒辣、冷血,心裡扭曲起來跟本不理會他人的死活,我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怒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知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哈哈哈…他人的死活?這鎮上的人有沒有
理會過老子的死活?我扛包扛到尿血的時候,這鎮上的人在戲樓聽戲、帶著一家老上趕集看雜耍,怎麼沒有想過分我點錢,讓老子不用受這罪?”
“老子在吃涼水咽窩窩頭的時候,這鎮上的人在吃香喝辣的,怎麼沒想過要分些錢,也讓老子吃好的穿好的?”
這頭白眼狼心裡越發扭曲、眼神越發癲狂,奮奮不平地嚷道:“林家的幾位少爺,那個不是十五六歲時就左擁有抱,說媒的從林家大宅排到碼頭,老子連上怡春樓開個瓜的錢都沒有,還讓那些四五十歲的掉粉老母雞笑話我窮。”
他越說來癲狂,眼神也越發怨恨,嘶吼道:“還有,獨眼彪和他手下那群臭苦力的,他們都該死!在出來前,算命先生說老子是紫微星降下,有帝王之命,生下來就是享福當皇帝的,可來到這裡後,他們都乾什麼事了?不但不把老大的位置讓出來給我,還讓老子跟著一起當腳力扛貨,天天做提跟狗一樣,最後還把我趕出來了。”
說到這,他一把推開我的手,指了指我怨毒
地說道:“告訴你,老子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全拜你們和這鎮上的人所賜,所以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
他想乾什麼?我預感不妙,喝止道:“畜牲,你想乾什麼!”
說音剛,我已一步來到石頭麵前,正想將他擒住時,卻是遲了,不知道他吞了什麼東西下去,一口血湧了出來,倒在地上後,喉嚨裡一邊咯著血,嘴唇蠕動了,終痛苦地說了最後一句話:“二娘讓我當了一回帝皇,死而無怨,你們都下來陪我吧!”
石頭咽氣了,我在他的咽間摳出了兩片刀片。
獨眼飆說過,早些年獨眼彪在京城當過佛爺,前朝亡了之後,京城嚴治治安,前朝抓到小偷小摸最多關幾天,夾夾手指,可民國政府上台後,抓到後要砍手指、釘手掌,短短一個月裡,京城佛爺絕跡,他侄兩沒活路了,又跑回了河北石家莊當了兩三年盲流,一直沒落下手藝,還將這些手藝傳給了堂弟石頭。
來到這裡後,石頭沒了錢用,便偷偷到鎮上使這門手藝割包,可學藝不精,據說被抓了兩回打個半死。
京城佛爺有門手藝,嘴裡能含七八片刀片,就跟耍雜耍似的,能讓刀片在口腔裡打轉,吞到喉嚨裡又胄出來。
估計這一下,他將嘴裡的刀片全都硬吞下去了
前一刻還瘋狂怨世,現在卻一下子硬吞七八片刀片自殺,他哪來的勇氣?寧死也不肯告訴我那一百五十三個人頭的下落。
我估計又是被白二娘這隻騷狐狸給迷的。
“小爺,現在怎麼辦?”李大錘探了一下石頭的脈膊,問道。
我想了一下說:“走,回去,隻能用第二套辦法,開玄關覓陰路。”
這白眼死有餘辜,我們也沒空理會他,便將屍體留在這舊倉庫裡。
回到鎮上後,林氏宗老們聽說石頭寧願吞刀
片自殺,也不說出人頭藏在哪,一個個才都跳起腳來罵:“這畜牲權不當是人子,自己當苦力吃糠就怨彆人不分點給他,天下哪有不付出就白食的道理?要不是林家商號給他們活跟,早就吃觀音土刨樹根了。”
這頭剛罵完,他們自己先臉紅耳赤了,仿佛罵石頭就在罵他們自己似的。
“小閻王,那現在怎麼辦?您怎說,我們怎麼配合。”那位林氏執事問道。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整,還差一個小時就到五點,即是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