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則盯著石邊上的三個字:白鶴井。
白鶴井不是被劉秀毀的,而是被諸葛武候用‘星
辰石台’給封了,以保蜀龍。
現在夔門底下的人頭塔已清除,白鶴井重見天日,蜀中之龍將重新喚發生機,保護蜀地人傑地靈。
“小爺,你看著這口井發什麼傻呢。”李大錘輕輕撞了一下我肩膀問道。
我轉身走進武候殿,找來了一大捆繩索,將一頭係在觀星亭的石柱上,然後抓著繩子爬下井。
此井深不見底,同時靈霧升騰,看不見上方的井口,也看不到底,幸好看狗眼能在漆黑中可視察小範圍。
這白鶴井說是井,越往下越大,大到我隻能抓著繩子往下滑動而下。
約摸爬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聽到河滾奔騰的聲音,
“莫非底下有一條暗河?”
我立即取出手電筒,往周圍照了下,這井底下真的是個瓶壯,越往上越小,再看井底,竟是一寬約十來丈的天然地道,並沒有並條小溪流過,落到洞地後,僅是洞壁潮濕一絲而已,哪來的暗河?
可剛下跳落洞底,就聽聞咚的一聲落水聲,兒孟嗆了一口水,耳邊咕嚕咕嚕的響,有河流在耳邊奔騰。
明明沒有看見水,卻真真係係感受到身體落入了
水中。
我突然靈光一閃,四爺說過:真水為龍脈之血,自天河而來,無形無色,輕若雲霧,為之龍脈,水氣化龍息,潤物稍無聲。
我竟落到了龍脈的真水之中。
要不要往暗河上遊探索一番?
剛產生這念頭,感覺察到暗河深處有一雙陰冷的眼睛盯著我。
這水裡有東西!
地下暗河多藏妖魔修練,這真水暗河更藏凶險,這念頭隻好作消,重新回到了水麵。
若平時掉落在水下,絕對一身濕,但掉落這真水暗河裡,連半點水都不沾,就連電筒也沒有因為濕水而燒掉。
用電筒在上方照了一圈,突然發現上方還另有一個洞窟,洞口有個小孩低頭看著我。
“是你!”我驚咦一塊,立即想辦法爬了上去。
那個小孩正是善童。
當我爬上去時,童善不見了。
這是個人工開鑿的石室。
石窒空蕩蕩,沒有床、桌子等一應物事,也沒看
見半個小孩。
莫非是我剛才眼花了?電筒的光忽然照到牆角下有一堆白骨,像是某種巨大的禽鳥遺駭。
怪了,這裡怎麼會有一隻如此大的禽鳥遺骨?
看著遺骸上的白羽毛,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這便是在井下鎮守蜀龍龍脈的老白鶴!
且白鶴井本就是他的窩。
除白鶴的骨殖,門窗邊還有一副蛇骨。
不,看上去像是一條黃蟮的骸骨。
我頓時明白了許多東西。
難怪那小鬼姓善,原來他是一條黃鱔妖,我此前看見的應該是他的陰魂。
而那位守廟人,應該就是白鶴老仙的陰魂了。
我對他們倆的骸骨拜了三拜,誠奶地說道:“感謝兩位前輩仙逝後仍不忘彌留殘魂在些鎮守,現在夔門人頭塔陣已被清除,你們的使命已完成,無須再鎮壓此井,請兩位仙人的骨殖隨人一起反回地上,入土為安!”
我禱告了一陣後,便脫下衣服,將老鶴及鱔屍屍骨檢到衣服裡。
當我回到地麵時已是下午四點多,天邊日漸西落。
我剛背著骸骨離開白鶴井時,突然聽聞一聲鶴鳴刺破雲霄。
這蒼老的鶴鳴聲掩藏不住一絲重見天日的興奮之意。
李大錘兩人見我背著一大包骨頭出來,便問道:“小爺,你背著一大包骨頭上來乾啥。”
我看了一眼那口井,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鶴井,據傳下麵有一隻仙鶴鎮守著。”
他們兩人頓時明白過來了。
白鶴井重新出世,便沒必要再封起來,白帝山的鄉村自會維護。
我讓李大錘找來鋤頭鏟子,背著老鶴的骨頭來到白帝山西邊,麵朝夔門,葬於此,能享日落,可看江麵船來江往。
既然善童和那隻老鶴是爺倆,便葬在了一起,讓他們死後也有個伴。
埋好了它們倆,祭拜一番,已是日落西山,正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用來裝骨頭的那件衣服上沾滿了鱗片。
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變了樣?就連李大錘也看著好奇,又覺邪乎。
可這鱗片越看越熟悉,而且摸上去滑滑的,帶著一股異香。李大錘說:“小爺,你看這鱗片像不像是黃鱔的鱔鱗?”
許多人都以為黃鱔沒有鱔片。
山海經有記:鱔十年長一鱗,千年鱔鱗製甲可禦水。為之水龍甲。
這…我剛才用來裝骨頭的破衣服竟成了一件水龍甲!
應該是那條善童那小鬼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