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銅棺
眼看就那黑壓壓一片鬼臉猴蝠就要撲下來了,我左手早已準備好一根洋火柴,在腿上一劃,嗞的一聲點著了,嘴裡的烈酒猛地噴了出去。
熊的一聲,酒霧化火,小鬼閃得快,僅是臉被燒焦了,隨後我便仰天狂噴,猴蝠天生懼火,沾火即死。
噴完一口又接著灌一口,再點一根火柴猛噴而出。
我打小愛鬨騰,走高蹺的、耍猴的、轉頭巾的、噴火的等各種街頭手藝人的絕火都跟著耍過。沒想到噴火這招竟讓我用在了驅小鬼、對付鬼臉猴蝠身上。
呼的一聲,火舌噴出五尺來長,搖著腦袋猛然舞動火舌。
當下火蛇亂舞,火氣如猛獸般張牙舞爪,刹時間無數鬼臉猴蝠如下餃子般掉落在地。
這些個畜牲一生不見得陽光,也不碰得火,一沾火氣即死。它們被火氣衝撞了以後,在地上胡亂紮掙了兩下就沒氣了。
沒完沒了的,這鬼東西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連噴了兩瓶酒才算完事,沒死的都被火氣嚇逃了。而我的嘴和
喉嚨則像火燒一樣,紅腫的難以下咽。
“他娘的,累氣小爺了。”我正軟倒在地上大鼻子喘著氣,嘴巴腫得不願張,可這口氣還沒端過來,突然聽聞一聲異常沙啞難聽的吆喝:你空有一身本事,有冤不伸,有惡不除,天道淪喪,就讓老道來替天行道,送你下去向閻王懺悔吧!
隻見人影一閃,一身披破道袍的邋遢老道一桃木劍刺了過來。
也是我輕敵,認為這桃木劍隻能驅邪傷不了人,沒想到被他在脖子上劃了一道血痕出來,離喉管隻差那麼一點就要腦袋搬家了,血正呼呼地冒。
這老畜牲本已天人五衰,滿臉死相一身死氣,看著就像個活死人的樣子,此刻功夫卻實在了得,打得我毫無還手之力。
要是李敬山有山鬼老道這狠功夫,我就不信的妻女還會落到如此下場。
突然間,肚子一痛,如有萬蟲噬心。不禁暗自叫了一聲:糟糕,肚子裡有東西,不知被這老道什麼時候下了蠱術!
這瞬間痛得滿身是汗,腸子裡、胃裡就如同火燒一般。
隻見山鬼老道哈哈一笑道:昨晚的酒菜如何?好喝吧!如果那窩囊廢有貧道一半的手段,我的妻女又何置如此下場!
“死,你們都該死。”
天人五衰乃是老天爺對無道之人最可怕的罰懲,精衰氣衰之後就是神衰,此刻的山鬼已是回光返照前神誌癲狂時。
說罷,便對準我的腦袋一劍砍了過來,這一下可不認為他的桃木劍傷不了人,隻要砍中了腦袋得搬家。可肚子正被萬蟲噬咬,半點勁使不上,閃又閃不開,今個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忽然呯的一聲槍響,同時山鬼手中的桃木劍也應聲而斷,斷了的半截正好掉落在我頭上。
開槍的正是張漢卿,看來他上頭的事情忙完了,也幸好他急時趕到!
功夫再高也怕瘋狗,道行再高也怕棗子。山鬼道人雖神誌癲狂了,卻不是個傻子,扔到斷劍轉身就逃。
他還沒逃出幾步又是呯的一聲槍響,一棗子正好找中他後背心,隨後就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我身手一模,死透了!
張漢卿見我這一臉痛苦狀,便立即衝上前來,關
心道:“胡小哥,你沒事吧。”
說著,正要扶我時,便被我拒絕了,說道:“我不知中了什麼邪門招,快撐不住了,趕緊摸摸他身上有沒有竹筒子之類的東西。”
在屍體身上找了一下,還真讓張漢卿找到了一個青銅器物,看著像個筆筒,筒口沒有蓋,卻用一道黃符給封住了,我一看這情勢,暗叫一聲不妙。
我中的不是苗疆蠱,而是下茅的鬼降術。
鬼降術名目凡多,而四爺又洽好沒教過我解鬼降術的法子,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生死關頭,我想起了李大錘。鬼降乃是煉鬼之術,隻要是鬼邪之物都得被這家夥的火燒天穹之血給克製,隻要撐到出去問他借點血來喝幾口就能破除了。
當下便有些狐疑地看著張漢卿說道:“少帥,容我問個問題,還請老實回答,你處個女人沒有。”
少帥兩字一出口,他便警戒地看著我,看樣子有點要殺人滅口的意思。
我擺了擺手道:“彆這麼看著,要是連這點看相的本事都沒有,我白跟四爺混了。”
氣氛這才緩了下來。
關於有沒在婆門肚皮上耍過槍推過車的問題,十
個男人有九個誇自己的活如何厲害,婆娘如何連哭帶跪的求饒,就算裡麵有五個還是寡佬,吹的卻比開過葷的還牛氣。
還有一個是沒有的,那就準是個愣頭青。
眼下張漢卿也是這個情形,眼神詭奇地看了我半晌,才說道:“大丈夫當以鴻圖大業為重,偉業未成前何以談兒女私情。軍人當頂天立地,更不屑於馬檻之地尋花問柳。”
我點了點頭道:“嗯,那就是說,你還是個寡佬老童子?”
說罷便抓起他的手,一刀割掉了其手指,塞進嘴裡就猛地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