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總沒感覺他的身子抖了兩下,難道這感覺很奇妙麼?
老童子的血不腥不鹹,卻非常的燥和騷!血下到了腸胃裡就如火上燒油一股,燒得我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過了半晌才緩過勁來。
他奶奶的,這可是純陽將血,能辟妖邪,可還是沒有李大錘的火燒天穹之血烈,隻能暫時壓著體內的小鬼降。
我這會兒才發現他的眼神很是詭異,好像剛才對
他乾些什麼沒羞沒燥的事兒似的。
莫非他小解沒洗手麼?就算沒洗也顧不得了。
隨後張漢卿才乾咳一聲,說道:“現在邪道已死,不知道接下來胡小哥作何打算。”
啥打算?當然是下龍潭闖鬼窩!
我取下掛在張漢卿脖肩上的那捆繩子,說道:“下麵有口很邪門的棺材,我下在下去探探情況,你在上頭把風,若果接連拉四下繩子就表示下麵安全,我已把棺綁好,你隻管往上拉。如果連拉兩下,就表明有情況,把我拉上去。”
說到此,我在潭邊上點上一支香,說道:“要是一柱香功夫還沒上來,就表示我下去給閻王爺當女婿了,趕緊上去帶著你妹往西北角逃,那是八門中的開門之位!”
說罷,便將繩子的一頭交給他,來到陰龍潭邊上,正想一頭紮進去時,突然感覺水底下似有一又眼睛在看著我,耳邊如有魔音在召喚著我:過來…快過來我這裡…
像聽聞小蓮的聲音在召喚著我。
“執念如心魔,這怕不是棺中的東西在對使鬼叫魂,不斷地引誘著我的執念吧!”自我警告了一番後,便長吸一口氣撲騰一聲跳下陰龍潭。
陰龍潭水陰寒刺骨,周圍黑漆漆一片,耳邊咕咚咕咚地響,如同竊竊鬼語。
四爺說地我天生水命看狗眼,不但有龍王爺保佑,還能在水看看見東西。
有沒有龍王爺保佑,不知道。但是我的夜視能力的確比一般人強,跟狗差不多,下到水後,還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下方那口棺木的廓。
越往深處潛,水越冷,如同被一根根冰針往骨子裡紮似的。要是一般人可就受不了要往水麵上鑽了,而我卻感覺到血管裡有一絲絲暖意。
這便是我與常人的不同之處,四爺說了,這叫水中帶陽,天生下水撈金的命。
離水底下的那口棺木越來越近,越看得清淅,隱隱看見幾道口腕般大鐵鏈子橫在棺材上,看上去詭異得很。
天底下哪有正常的棺木是用大鐵鏈鎖住的?除非裡麵有什麼邪門的東西。
況且鐵器不鎮邪!
鏈子上和棺材上早已長滿了菁苔水藻,在黑漆漆的潭下就像女人的長發在水裡舞動。
當下到陰龍潭底,撥開鏈子上的菁苔水灌一看,
哪是什麼鐵鏈,分明就是青銅大鎖鏈,傳說此鏈為鎖妖鏈,可鎮龍鎖妖!
難不成這口棺中鎖著什麼妖物不成?我心頭不禁咯噔一下,打了個突,這口棺太他娘的邪門了,要不是想著李大錘最多隻能再撐兩柱香的功夫,現在就調頭上去。
這口壽材被幾根大銅鏈鎖在陰龍潭下,不把它打開,終然張漢卿有天大的神力也斷拉不上去。
可在這口棺材周圍繞了一圈後,便犯懵了,這棺材不是被鎖鏈直接鎖在潭底下的,而是每條鏈子兩頭分彆鎖著兩個重達幾百斤的銅鉈子,生生地將這口棺材鎮壓在水底下的。
銅鉈鎮棺屍王難逃。
這又蹦出了另一個讓我感到一絲不安的問題:“奇怪了,四條大銅鏈八個鉈子,加起來怎麼招也有一千五六百斤重,就算是新的壽材也在被壓塌,更彆說泡在水下十多年的,莫不成這跟本不是什麼木棺,而是彆的壽材?”
我趕緊撥開棺材上的水藻菁苔,隻見蓋棺上鑄滿著一道道詭異的符文,就連棺身也是泥模子一體倒鑄出來的。
眼下彆說拉上去了,恐怕使上了吃奶的勁也撼不
動分毫。
而且更邪門的是,這銅鉈鎮銅棺讓我想起了四爺曾提起過的一件事:光緒二十年,夔門鬨過一回禍事,有一支自稱英吉利皇室探險隊的洋船隊,要在三峽一帶打撈張獻忠沉銀,結果銀子沒撈到,卻在夔門水下撈起幾個銅鉈子。
當時有漁民勸他們放回去,反倒把漁民打死了,結果當天夜裡,這一支探險隊的人全部失蹤,隻剩下十多艘空船,接下來那幾天江上漂著的空船越來越多。
後來當地水師衙門隻能把四爺請下水,到了水下一看,江底沉了幾百條屍體,又在一片淤泥中找到一具銅棺。最後請高人在江麵上做了一場法事,把銅鏈銅鉈子重新鎮回去才沒事。
四爺說,這叫鎮妖銅棺,裡麵鎮著的是河妖!
想到這,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娘的,這是一口鎮妖銅棺!
莫非李敬山的妻子已經被陰龍潭養成河妖了?
眼前這事已經遠遠超出我的能力範圍,可如果不管,這口棺裡的妖物已經與陰河下的地陰絕戶陣連成一體,不破掉棺中妖屍,上麵那一寨子的人必死無疑,李大錘則是第一糟殃。
因為他此刻就守在此陣的生死重位上!
無論百屍圍村,還是村裡的鬼禍,都不及這口妖棺邪門!就在我猶豫不決時,銅棺中竟隱隱傳出刮蹭的聲音:哢哢哢…
就像裡麵有東西用鐵爪刮著棺壁,莫非它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