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殘煙含冤(2 / 2)

自我洗腦著魔的人雖然不怕死,卻不是真的刀槍不入,紅燈照不說紅燈高照刀槍不入法力無邊麼,結果碰上洋槍後照樣一槍一個,隻是自我麻痹著魔後沒了痛感罷了。

這鄉壇大士當然知道是這神功護體是乍回事,再不敢亂

來,而那些年輕小夥則一個個罵咧著隻是自己學藝不到家、法力不夠罷了。

一群人就這麼你瞪我我瞪你。

就在此時,一直在張懷姍身後哭泣不止的錢旺發止住了眼淚,來到她和錢寶人兩人中間,壓止著哭聲卻仍有些抽泣不止地出現製止這場爭鬥。

畢竟是血濃於水,最後還是將父親的後事交回給他叔操辦。

可小鬼畢竟是小鬼,張懷姍無微不至地陪了他兩天,晚昨又哄著抱著入睡,眼下總覺得對不住張懷姍似的。

實在壓製不住眼淚,又是一把鼻涕一眼眼淚地對她說道:“姍姍姐姐,你放心吧,二叔一定會把爹的事情操辦好的。”

既然正主都下了決定,旁人再插手就不適合了!

可張懷姍卻認定他叔就是壞人似的,還想張嘴說些什麼時,立即被我給製止了,一隻木炭塞到她嘴裡。

她再多事就不是塞木炭,而是臭鞋了。

小鬼想法簡單,錢寶人這叔卻當得不那麼地道。當下便將老牛牽到手裡,對他說道:“小發,這就對了,咱們是叔侄倆,血濃於水,總不能手指掰出不掰進。到了縣城後,你也不能白吃白住,到我壽材鋪裡當學徒吧。至於這老牛,它的牛寶還值點錢,就拿去賣了,給你爹置一副上好柳木棺,辦白事也得花不少錢。”

說完,便牽著牛和小發來到那鄉壇大士麵前,說道:“大士,要是這畜牲的牛寶賣到好價錢,小的就請你到八寶樓喝最好的燒刀子。”

這就是一個當叔的嘴臉?這會兒,我心裡也不好受,小發怎就攤上了這麼個叔,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但各人有各自的命數,誰都改不了。

最無辜的當是那頭老黃牛了。三十年修出牛寶,要是能撐過十年壽衰,活過四十年就能討封,躲到深山老林裡修行。

但畜牲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能得道善終的幾乎沒有。

可眼下我什麼也做不了,胡亂插手彆人的事,隻會好心做壞事。

錢寶人又再雇了一回那輛牛車,將小發爹屍首埋到木炭裡運回縣城壽材店去。

老牛和小發都是一步一回頭,眼看著他們走到不見影,我這才放開張懷姍。

這可不得了了,她指著我就是一頓破口大罵。姑娘家要耍潑罵大街,也隻能由著她去,火氣消了自然沒事,眼下功夫我也沒空搭理她。

錢寶人雖然離開了,那鄉壇大士卻還在,他打量了我片刻,估計是看出點什麼來了,繞著我走了兩圈,說道:“

老子總感覺咱倆在哪見過,再問你一次,大誠的屍體是在從哪撈回來的。”

錢達子正想上來圓場去被那幾個辮子會鄉壇‘義士’給摁住了,喝道:“大士沒問你,不想死的就老實點。”

錢達子本就怕死,頓時老實了。

龍王爺的媳婦都敢搶,還怕他一群暴民?我還沒說話,李大錘卻還以眼色,跟他劃出道來,耍嘴皮沒用,要麼就直接乾一場!

鬼怕惡人,人更怕惡人。這鄉壇小頭目還真給李大錘唬住了,怒瞪了我和李大錘一眼,道:“老子記住你們了,辮子會在巴渝的地上有八縣堂口七十二鄉壇,殺血為盟義結金蘭的同袍兄弟千千萬,天上九天三十六萬揭帝為護法,定讓你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說罷就帶著人離開了。

“他娘的,老子是唬大的,袁大兒還是我兒子、玉皇大

帝是我爹呢!”李大錘自然不肯認輸,反唬回去。

倒是錢達子,站立不安焦急道:“小閻王啊,雖然他們在你這位真人麵前不入流,可辮子會的勢力確實大,也供著一群天道教的高人,他們可是有大能奈的,奉節縣的堂口就供著兩位真人!”

天道教?我聽四爺說過這麼邪教,據說是白蓮教的一個大分支,活躍在川滇一帶。

錢達子還將那兩位勞什子真人形容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讓我們彆從奉節官道走,更彆進城,從水路繞路回去。

李大錘和張懷姍除了男女有彆,一個有本事一個沒本事外,就是一路的貨色。

他們在爭紮著什麼,我沒聽進去,眼神盯著地上零零散散的煙灰。

之前點煙問冤時被破了法,本以為問不出什麼明堂來。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小發爹的冤屈太重了,我卻在地上

的煙灰隱隱看出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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