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秘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口井,又看了一眼第九、十幅畫,反複念叨著兩句話:老龍廟牆留秘,七月七龍王祭!
恐怕老龍廟牆上所留之秘指的不是這些畫,而是第十牆畫裡的秘密,而第九幅畫的是七月七百童祭龍王,也就是龍王祭!
這便是開啟第十幅畫裡的秘密之匙,也就是那位旗人給那位軍匪頭子的最終目的!
但我卻覺得這裡麵還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
最後我死死地盯著七月七百童祭龍王那副畫,腦子裡湧起去湖南這趟差臨走前,四爺交待過的事,除了不能多管閒事之外,還有另一句:若遇上該救的人還是要救的,不求積德,隻求問心無愧。
用一百對童男童女活祭龍王,這祭的是神,還是魔?
退一萬步來說這裡麵藏著什麼交易與秘密,
我們管不了,這龍王祭也無能力阻止得了。
一人如何敵萬民之願?辮子會就是那幕後之人的手,拆老龍廟招天怒,不斷以布施、祭河求雨來結社、洗腦,圖的就是萬民來一場百童祭龍王,甚至背後還有更大的圖謀。
小民不與遮天之手鬥,一人不與萬民敵。他們背後所圖之秘不關我事,龍王祭阻止不了,百童也救不了,但是小發一定要救回來。
可他現在被錢寶人這畜牲藏到哪裡去了?
我突然盯著第六幅畫,亂葬崗下方的小山村,說道:“我知道小發藏在哪了,大錘,我們走一趟,吳兄和芷姍留在這等我們回來。”
話音剛落,外麵的林子裡突然傳來一陣群雀受驚擾而飛的動靜,同時心生一絲不安。我連忙攀上牆頭向外看過去,忽然看見老龍廟外的草縱裡、山林裡有些異常動進,就像有十來隻猛獸潛伏著。
我立即跳了下來,輕呼一聲:“我們被包圍了,快逃。”
說罷,我便第一時間老廟外衝出去,同時向
手中的黃豆吹了一口氣,然後向草縱中猛然撒了出去,大喝一聲:“三爺助我,撒豆成兵。”
平地猛然刮起一陣狂風,黃豆如同無數拳頭大的冰雹往草縱裡砸,頓時砸到草縱裡鬼哭狼嚎。
與此同時,我已拉著吳芷姍的手一路向南邊狂奔而去,而李大錘則和吳學舟在後麵斷後。
他們兩人都是戰鬥型的神槍手,我對付死人有兩招,對付活人就隻有撒豆成兵這一招,吳芷姍就更不用說了,除了沒事找碴、有事抬扛,彆的都不會。
撒豆成兵隻能頂半晌功夫,身後便響起一陣槍聲與吆喝聲:“企圖破壞龍王祭的異端就是他們,堂主有令,男勿論女行奸,兄弟們,上!”
聽這動靜,沒有三四百人,也有兩三百人。
但人多就有用麼?
吳學舟槍法了得,李大錘駑箭凶猛精準,一箭射兩人,運氣好的時候還能一箭穿三人。
打雙的犀牛筋可不是蓋的!若拉滿弦,一根能百步穿揚,打雙能百步射三人。
一時間打到辮子會那群臨時玩槍的地痞、叫花子鬼哭狼嚎。
畢竟對方人多,我們這邊隻有一槍一駑,讓著讓他們殺,封頂也就殺他三四十人。
最後我們四人決定分頭走,先掩護我和吳芷姍走。
這一跟亡命狂奔的,已不知走了多遠,身後的槍聲早就消失聽不見了,同時也和李大錘、吳學舟兩人走散了。
我這才想起一件來:剛走得匆忙,沒有商定在哪彙合。
吳芷姍也有一時間不知所措,之前在她哥在時,處處扛我,現在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我。
好男不跟女鬥,眼下這情況也不想跟她貧嘴致氣,隨即則身看了一眼西邊血紅的夕陽,辨彆了一下方向,說道:“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看小發在不在那,回頭再想辦法找回你哥。”
這小辣椒一聽說要去找小發,不但沒半點害怕的感覺,到有一些小興奮,趕忙摧促道:“快快,
快帶我去,要是遇上那群畜牲,定要讓你知道姑娘娘的手段。”
“姑娘家能有什麼手段?”我有些不屑道,豈然這小辣椒又開恢複幾分杠精本色,哼哼道:“姑娘娘在英吉列學的是戰地醫護科,既能耍得了手術刀,更能使得上一手神槍術。”
說著就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擼子,在我麵前晃了晃,說道:“看到沒有,德意誌的點三四閘子炮,曾將俄毛子打到找不著北。”
德意誌?不就是八國聯軍時的紅毛鬼麼?這跟土匪用的擼子有區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