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姍知道我不識貨,便得瑟起來:“你懂個啥,除了對付死人有點招,打活人就隻會玩撒豆成兵,功夫又不會,連槍都不會使,告訴你吧,土匪用的是漢陽兵工廠防製的土炮擼子,最多隻能打五六十米,遠了連雞都打不死,而我這把則是德國毛瑟槍械廠造的原裝貨,叫M1896式7.63MM毛瑟半自動手槍,又叫菲德勒半自動手槍,懂不?”
我可聽傻了眼,什麼啊姆1896的,又是
什麼63啊姆啊姆的,這倒底是個傻稱呼,自己造的土炮跟這啥得瑟槍有區彆麼?
隨後她又遞給我一把這啊姆槍。
這玩意它認識我,我卻不知道乍弄它。
吳芷姍見我這副沒見過大蛇窩尿的樣子,便更得瑟了,說:“等有空了,本姑娘一定要手把手的教會你打手槍。”
打手槍還得用一娘們手把手的教?扣一下板機不就行了麼?
突然嘣的一聲,嚇得我把槍丟到地上,又是嘣的一聲,一顆子彈擦著小辣椒鼻尖飛過,留下一道血痕,這可把她給嚇到魂都冒飛了,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
鬼知道這洋槍掉在地上還會自己走火開槍,連忙檢起槍還給她,故作啥事都沒發生,說道:“我不會玩它,它會玩它,還是撒豆成兵保險點。”
隨後山木裡傳出一聲河東獅吼,我被光榮地潑頭罵了一頓,犯錯在先,差點把彆人給一槍嘣了,她在怒也隻能受著。
天邊一輪夕陽沉落山頭,隻剩下幾片紅雲在山頭上無力地掛著,我和吳芷山來到了亂葬山下的山腳處。
按照方位,此山處到縣城南五六裡的樣子。
我倆正躲在山腳下一條山路旁的亂草縱裡,周圍有大樹遮擋,就算路邊有人,不往這裡仔細搜查也發現不了,而且這個位置視野開闊,能注視到周圍的動靜。
沿著麵前這條山道往上走一柱香的夫就是亂墳地,而沿著山腳向前走半柱香的時間就是那條荒村!
這條村子已荒了年多,山腳下的路早已被荒草掩蓋,難以尋跡,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座被遺忘在山野間、與世隔絕的孤村
太陽下山後,此村更顯荒涼,山頭上的血紅霞光映照下,就如一條生人勿近的荒野鬼村!
我正盯著這行荒村想著一些事,吳芷姍卻在一邊摧促道:“喂,笨蛋,那幅畫上不是說亂墳地裡有一條通往密室的暗道麼?快趁天黑前下去看看。”
她話還沒說完,我便死死地捂住她的嘴,輕聲道:“有人來了,彆吭聲。”
天邊的紅霞已消失,最後一絲餘光沒落大地,山野間一片昏暗寂靜,草叢中有蟲鳴聲傳來。
蟋蟋…蟋蟋…
山林中竟出現兩盞紅燈籠開道,邊往天空撒著花辮。
看過去像似有兩個身穿紅肚兜的小紅孩擋著燈盞,後麵在八個小紅孩抬著一頂橋子,透個紅紗簾看進去,橋子裡似有一個長發撥肩的小姑娘,山風吹來卷動簾子,透過天邊餘光看過去,隱隱能看見一張精致的臉孔,雪白的膚肌。
大橋後麵跟著一支鎖呐隊,那調子竟沒有半點喜慶感,跟本就是出殯送葬的調子。
當後我心裡便是一個突突,這山上可是亂墳地啊,吹著出殯調子送個紅娘上山算個啥。
哪怕現地地麵上還有太陽火息,我也覺得此山實在邪門之極。
吳芷姍突然拽著我的衣服,指著她們的腿。
這些小紅孩竟然腳不沾地,就連吹鼓手們也是一樣踩草無痕,如風一般吹向前止的荒村,眨眼間就沒進了比人還高的草縱裡。
太陽才剛下山,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事情發生,我立即遁跡衝了過去,吳芷姍也慌張地跟了上來,生怕身後有鬼似的。
我來到了送紅娘隊伍消失的草縱,在附近轉悠了一下依稀可辨認出,這裡曾有一條小路通向前方的荒村裡,自變成鬼村後荒了一年多,雜草縱生,長得比人高,人想走過去得鏟草開道,若是撥草前進,怎麼地都會留有痕跡。
可眼下跟本就沒有半點人跡,那支隊伍仿如憑空消失一般。
莫非真見鬼了?
就在此時,山上又傳來動靜,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背著兩個大麻袋下山,上麵就是亂葬崗,除了屍體就是柴草能從上麵背什麼下來?
這兩人一看就不像樵夫,更不像什麼好東西。
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裡問出點什麼來,我便從草叢裡竄出去,正想詢問點事時,卻將這兩人嚇到摔倒在地上,屁滾尿流地驚呼著:鬼啊…
他們扛著的大麻袋也掉到地上,滾出兩具身穿紅兜兒的少女屍體,不過下邊的褲子卻是沒了,腿間滿是汙穢物。
莫非他們剛才在山上乾了些齷齪勾當?這還得了當下我就抄起一勾子勾住一人的脖子,一腳踩在另一人的腦袋上,怒道:“鬼你娘的,你們竟敢上山糟蹋民女殺人滅口,小爺送你們下去見閻王。”
那兩人才大呼壯士饒命,然後將他們乾的勾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