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群穿黃馬褂的前清待衛就要伸手去撥刀,張漢卿忽然一槍打爆了老畜牲的腳指頭,喝令道:“都退後十步,讓開一條道,不然開花的就是他的腦袋。”
李大錘是凶狠愣,而張漢卿卻是英氣中帶些霸道,這一手頓時震住了那些待衛,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卻又對張漢卿咬牙切齒。
他和李大錘各脅持一人斷後,我們很快就退到大宅外。
我突然看著頭頂上的天空,一層烏青色的霧在夜空下飄著,遮天閉月,荒山詭寂林木娑娑,山腳下的戲還在唱著,隻是一眼看下去隻有點點幽綠色的鬼火在
戲台上隱隱閃動。
“河生,接下來該往哪邊撤退。”張漢卿問道。
我眺望了四周一番,恐怕除了那條秘道外,周圍都布滿那些可怕的木蟻菌鼠,可能還有更恐怖而未知的玩意,眼下相對安全的就隻有村口進來時走的那條道了。
當下便說道:“走,先下山,再往村口走,到了那,讓這紅蓮使者把道上的草蠱都支走。”
所謂草蠱就是木蟻和那些菌鼠了。
張漢卿和李大錘正要脅持人質下山時,那紅蓮使者突然回過頭來看著胡孟陽,陰側側地冷笑道:“小陽,你覺得他們能逃得出去麼?”
看著那雙邪氣陰森的眼神,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鬥
逢帽之下竟是一張枯瘦如骷髏一般的臉,那雙眼睛烏青帶綠,看得讓人心裡發毛。
胡孟陽像是回想到了一些可怕的記憶,連連搖頭,有些失常地捂著腦袋說道:“不,我不想吃這些東西,好可怕,彆讓我吃這些…”
說著就發了癲似的,欲要狂奔而去。
“孟陽,彆害怕,有我!”張懷姍正想將她摟入懷裡安慰,突然叫的一聲驚叫。
李大錘和張漢卿頓時緊張,回頭問道:“小姍,怎麼了!”
就在他們走神的這瞬間功夫,我突然看見屋頂上趴著兩個身穿軍裝的兵,搶正瞄張漢卿兩人。
“小心!”
遲那時快,我飛身撲去,他們兩個撲倒在地,同時聽聞夜空中傳來呯呯兩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我臉頰過,臉上一燙,利出一道灼熱的燙疤,整張臉就如同被烙鐵印在上麵似的。
隨後就是兩聲慘叫,兩個孩子中了流彈倒在血泊中,掙紮了兩下就沒氣了。
當我們三人從地上爬起來時,那紅蓮使者已經扶著被廢了老二的王爺一拐一拐地逃開了。
竟然被這老邪道引開注意力擺了一道,還差點吃了棗子下去見閻羅王。
“他娘的老神棍,我要廢了你。”李大錘心裡那個怒啊,抓起槍就在插他。
錢寶人已帶著一群辮子會的人,不知從哪衝了出來
,將那兩人護了起來。
李大錘一見是錢寶人,不禁怒從心來:“他老爺的,不是畜牲不是一家人,你也來得正好!”
他正想向錢寶人開槍時,十幾個身穿黃馬褂、頂戴花翎的待衛手持樸刀衝了出來,而屋頂上也站了十多個大兔糕子,槍口統統對準我們。
眼看就在將我們射成篩子了。
張漢卿突然向屋頂上扔了一物件出去,乍地一看,是手雷。
與此同時,我含在口中的那口血黃豆也猛地噴了出去。
心中默念道:“三爺降仙法助我,撒豆成兵,血雨腥風!”
頓時間平地起狂風,血了精血的黃豆化作一陣辣味刺鼻的紅霧向前刮了過去。
這辣霧雖然殺不死人,卻能將人熏個半死。
趁這功夫,我拉起張懷姍和小發就往山下走,身後傳來轟的一聲響,也不知這顆鎮天雷炸死了多少敵人。
若是隻有我們四個大人,還是有很大機會逃出去的,或身邊卻帶著個神誌失常的姑娘和一群驚慌失措的孩子。
還沒逃到山腳下,這些孩子聽到身後傳來的陣陣槍響,有的驚慌四逃,有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有的腿不聽使喚直打哆嗦。
勸是沒時間勸了,要是撒手不管則於心不忍,以後
會做惡夢。
張漢卿退到我身邊說道:“沒辦法了,一人夾兩個,背一個,能逃多遠是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