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姍聽著小發的驚叫嘶喊,即便被我死死地摟著,也不斷地怒吼掙紮著:“放我下來,我要殺了這狗雜粹。”
撒豆成兵的仙家法術隻持續半晌的功夫就消失了,我法力低微,又沒有出堂授法,三爺遠在七八十裡之外隻能幫這麼多。
那些人很快就要緩過神來了,張漢卿的小腿被幾顆鐵砂打中,雖沒傷到骨頭,走路也得忍著撕裂的痛,來到我根前,說道:“河生,你不會用槍,先帶著小姍撤,我和大錘斷後。”
誰讓我還沒出堂帶仙家,又不會槍法,那點小法術對付妖邪鬼怪還湊合,對付人畜的話,連隻雞都打不死。所以眼下也不矯情,帶著拉起吳芷姍就往山下飛奔。
有李大錘和李漢卿兩把槍斷後,我們一路撤到了山腿下的村子裡。
也幸剛才有那招撒豆成兵把藏在周圍的人整現身、還迷了眼睛,被他們兩人一通射擊,乾掉了八九個人,這才如此順利地撤了下來。
村裡的大戲還在唱著,這都已經是醜時三刻了,大半夜的鬼唱戲,樂曲聲在荒山鬼村隱隱回蕩,聽讓人毛
骨悚然。
我在村裡打到了五副做工精尚可的短竹蹺,想必就這是前天鬼送親時,那群‘鬼’所穿的,所以在太陽落山那會看著就像群鬼送親進村、踏草無痕。
不知道的人從周圍潛進村,有死無生,不是混身長枝條,就是混身長草。隻有踩竹蹺進來才能避免。
來時怎麼進來的,出去時就怎麼進去的。
我連忙催促道:“漢卿兄,傻大個,孟陽,快把竹蹺穿上,我教你們走兩步,一會從村頭那條路走出去。”
李大錘哪裡穿過這玩意,立即晃著腦袋說道:“跑個路而已,穿這玩意乾嘛,打死不穿。”
這家夥要是耍起橫來,還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動。
漢卿兄倒是沒什麼異議,隻是腳被鐵砂打中了幾顆,彆說走了,綁竹蹺都不太方便。
張懷姍幫胡孟陽綁好竹蹺後,便有怔怔地地看著山上,神色極其不甘,極之自責。
找到了小發卻沒能把他從那畜牲叔叔手裡救回來,誰甘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快把竹蹺穿好,那些人很快就要追下來了。留得清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猜七月
七龍王祭一定跟小發爹所提到的畫中之秘有關,他們想得到前朝入關時留下的秘藏,肯定得百童祭龍王,他們需要大量的童男童女,小發的性命暫時無憂,現在應該是七月三,離七月七還有四天,等出去後準備好萬全再來救。”
張漢卿的腿受了傷,不但不便穿竹蹺,還在呼呼冒著血,我便端蹲下去,撕下他帶帶的褲管,扔到一邊去,再問他要了一把煙,將煙絲取了出來,然後說道:“忍著,要用個土方子給你止血了。”
說著,就往他腿上的傷口倒酒。
從地牢裡帶出來的燒刀子實在是烈,差點沒裝他給痛到叫出來,隻死死地咬著牙忍奈著。
最後一把煙絲敷在他小腿上,撕下乾淨的布包紮好。
這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張漢卿就如同在水裡撈出來似的,汗裡外濕了個透。
雖說前邊消炎很痛,但煙土敷上不久後就沒之前那麼痛了,站在竹蹺上也能勉強走幾步,倒是李大錘這木榆腦袋不聽話。
不聽話?我想到了村口小路上的那幾具屍體,便說道:“你個傻大愣,小爺最喜歡治作死的人,一會兒有種就彆穿,穿了就是小狗。”
估計這家夥是剛才看到我製止李懷姍衝回頭救人時摟了她的腰,正醋味上頭。
反正我對小辣椒沒那種想法,也不解釋,他愛乍想就乍想,扶起李漢卿就準備離開,忽然覺察到有些不妥,說道:“聽,村頭的鬼戲不唱了!”
沒有了鬼唱戲,村子裡反倒寂靜得陰森,連半點蟲鳴的聲音都沒有。
李懷姍沒扛我,這傻大愣吃了醋後反倒抬起杠來:“乍了,人唱一曲戲還得歇歇,難道鬼唱戲就不會累麼?”
這一嗓子在空寂的村裡傳得老遠,生怕沒人聽見他心裡的不爽。
我頓時惱了,低壓聲音道:“你娘的,嫌彆人知不道我們躲在這麼?我告訴你,這村裡的臟東西多著,但願一會你還有這麼壯的膽。”
現在不止會有臟東西在找我們,還有那孫金貴的兵和辮子會的人在抓我們。
張漢卿連忙上來勸阻:“你們倆都彆吵了,快走吧!”
可就是被李大錘這傻大愣拖了那麼一會,十幾個身穿軍裝的大兔糕子遁著他的聲音找到這,將我們給圍了
。
“跑呀,你們不是仗著會點妖術障眼法,就很能跑麼?”一個長得有些奸詐的小頭目不懷好意地看了張懷姍和胡孟陽一眼,說道:“把這兩位姑娘帶到旁邊的屋裡去,軍爺我一會在讓她們見識點厲害的家夥,這三個男的就綁了,送到那麼老王爺那去,他點名要的。”
被十幾把步槍對著,一動就要打成篩子,眼看就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兵撲到張懷女用和胡孟陽身邊,我立即擋在她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