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晌功夫,混身燥熱,毛孔中冒出縷縷腥臭黑氣,不多時就撥出了四杯陰毒之血。
待屍毒撥除後,便以純陽血和著糯米敷在大腿上。
船離開了碧瑩石洞後就一起順水而飄,也不知飄出了多遠,太陽已經升上了山頭,照得河麵一片金黃。
張懷姍見我已無大礙,臉色也暢緩了許多,本以為她對我的態度有所轉變,沒想到還是那般處處抬杠,甚至有些變本加厲。
此時張漢卿眺望四周,辨不出路了,便問道:“河生,你能看出我們現在身處什麼地方嗎?”
張懷姍似乎極不樂意地將我扶著坐了起來,靠在船艙下的木板上。
借著萬道金光四處遙望了片刻,突然發現前方的群峰如一把把倒指天空的利劍!
我立即認出前麵是什麼地方了,不禁驚呼道:“前麵就是臥龍淵了。”
隨後我又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在囚龍灘暗八門陣虛無之界的石窟壁畫上,除了兩塊缺少的地圖,基本有了完整的龍王峽地圖,雖然壁畫上沒有排例完整,我當時卻一邊觀看壁畫、聆聽著老驅說故事,一邊將淩亂的地圖排序整理著。
我法力不高,道行尚淺,優點幾乎沒有,卻勝在
記性過人,被四爺訓練到習慣記地圖,所去過的地方被一一記在腦子裡,更將分析新環境的習慣養成了本能反應。
回憶了一下腦子裡那幅壁圖,又看了一眼太陽的方位,立即分板到現在所身處的位軒,說道:“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龍王峽的西北角,處於臥龍淵旁西北側的回龍穀!”
回龍穀?張漢卿幾人並沒有記住半幅圖,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回想了一下壁畫上的地圖,說:“若是我沒記錯,回龍穀山勢相對平穩,有一條的險要山路離開龍王峽,曆來進龍王穀祭祀的人都是從這條路進來的,隻要不下河,不胡亂改道偏離此路,便不會被困死龍王峽。”
李大錘等人這才哦的一聲恍然大悟,曆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回龍穀,找到了出去的山路,都有一種欺山莫欺水、還是山上比水裡安全的感覺。
大錘不禁有些後怕地說道:“吖的個錘子,老子不從水路出去了,看那條老屍奈我何。”
我搖了搖頭,因果孽報這東西,既然招惹了,就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開,總會以另外的形式延續。
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已是七月初四,離龍王祭還有三天。既然臥龍淵就在眼前,不救出小發等一百多對童
男女又怎能空手離開?
以我們四個人絕無可能成事,所以張漢卿決定上岸後,找點東西墊一下肚子,吃飽後再抄山路離開,出去搬救兵。
理論上來說,還有三天時間,一來一回應該夠的。
這主意看上去不錯,可我總覺得還漏了些重要的東西沒想起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說道:“在回龍穀裡有一處龍王廟,我們可以暫時在那裡落腳。”
不多時,我們便在回龍穀找到了靠船的位置。
為了以防萬一,我讓李大錘和張漢卿兩人將船使到隱蔽的地方,再砍些樹枝掩蓋一下。
而我,腿光榮掛彩了,暫時還有些僵直,行動不便,隻能讓張懷姍扶著走。
本來李大錘自告憤勇想來背我的,豈料被杠精一腳踹走了,打發道:“去去去,他腿又沒瘸,背什麼背?乾你們的活去。”
將船停靠好後,我便按著壁畫上其中一幅地畫上的路線,帶著他們走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找到了畫中所顯的龍王廟。
這哪是廟?香火也不知斷了多久,裡外都長滿了野草。
本以為此廟的龍王像會被推倒,沒想到還留著,隻是腦袋塌了半邊,身上的泥胚皮也掉了不少,看樣子就像荒了一二百年的樣子。
進了廟後,我對大家叮囑道:“老話說遇墳必點頭,遇廟必燒香。荒郊野嶺各種詭異物事特彆多,所以該守的規則一定得守,否則招惹麻煩事小,連累大家就是千古罪人了。”
說最後那句話時,直勾勾地看著李大錘,這滾刀肉的嘴巴不把門,又愛亂來自作聰明,沒少給我們惹事。
李大錘頓時臉紅愧疚了,連連承諾:“沒胡小爺的指示,我屁話都不多說一句,兩步不邁出廟門。”
既然來了這裡,就不能看著它荒,我說道:“大錘,趁現在有空,裡外的草給除一除,老龍王會保佑你的。”
“唉,荒都荒了百多年,反正也沒香火了,還理它乾嘛?”
他話音剛落,呯的一聲,屋頂上竟掉下一塊瓦當,摔了個粉碎。屋子裡頓時感詭了幾分,李大錘不敢多說半句,趕緊去除草。
張漢卿則在廟裡生起火來,找了些野菜回來,簡單地煮了頓吃的。
幾人圍在火堆前邊吃邊閒聊。
張漢卿忽然問道:“河生,有件事我想不明白,當時你為什麼要讓小姍將剛學叫的小公雞罩在筐裡頭,而不是找一隻老雞呢?”
張懷姍也問出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對呀,為什麼要將雞用筐罩著,還要在籮筐周圍點四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