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龍穀
“怎麼辦,追上來了!”張大錘驚恐道。
此時我的腿已被屍毒感染,紫黑一片,走路都有些僵直。
這千年河妖的屍毒比一般水妖或漂子都毒十幾部有餘,眼看就要屍毒素攻心了。
我抓起那隻小雄雞說道:“他大爺的廢物,連人都叫不過,關鍵時刻叫不出聲,留你何用?不如一刀剁了雞血,以雄雞血撥毒,再取腰子補陽火禦陰寒。”
話音剛落,手中的雞咯咯地亂抖,終於又叫了起來:喔喔喔…喔喔喔…
雄雞的鳴叫聲在山野間回蕩著,嘹亮至極,剛遊出溶洞口的群屍身子一直,驚恐地張望著山野。
與此同時,這嘹亮的雞啼引起了遠處山野人家的公雞爭鳴。
喔喔喔…
群雞的叫聲在空寂的山野間回蕩著,與上同時,天邊魚肚微白,真的天亮了!
群雞叫得更起勁了,特彆是我手裡那隻小雄雞,叫得雄究究得。
雄雞一叫天下白,群屍感應到天邊的太陽之氣,唰的一下縮回頭,遊進溶洞裡去,眼神詭邪地看著我們。
而河妖胡滛蓮卻遲遲不肯回去,讓太陽之氣在身上烘烤著,冒出滋滋的白煙,怔怔地看著李大錘,嗚咽地叫著,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卻聽著讓人心痛不已。
我怕她會狗急跳牆,便用鐵箭指著她,說道:“回去吧,你早已不是人,隻是一條千年老屍,人鬼殊途,若硬要跟他在一起,隻會害死他。”
這會兒李大錘見天亮了,頓時沒了此前的害怕,奪過我手中的箭就上到他的駑弓,指著胡滛蓮得瑟道:“他大爺的,若你是人,老子還感點興趣,隻可惜你是個惡心的死屍,竟還敢掂念老子,我再送你一程!”
說著就要一箭射向胡滛蓮的眉心。
遲那時快,我一掌打在駕弓上,啪的一聲掉下地。
“你大爺的,想乾嘛?她不是人!”李大錘揪著我就怒道,豈料被我反過去一鳳眼拳打在腹部上,痛得他噢的一聲慘叫,弓身倒在甲板上捂著肚子豬嚎。
我指著他惱道:“要不是你說話永遠都不經大腦,因此而造了孽把她給招惹上了,她會纏上你?這是孽緣,不是再殺一次就能結的,要是她執念不散,化為三生詛
咒,其怨魂會跟你三生三世。”
有道是孽緣易解不易滅。
緣即是執念所生,根本滅不了,隻能儘量去化解,可李大錘不懂這個!
胡滛蓮心痛了,正想遊過來看看李大錘傷得怎麼樣,太陽之氣卻烤得她皮肉焦眼。
她看了一眼天邊的晨光,想繼續遊過來,又懼怕太陽之氣繼續烘烤。最後極不甘心地悲吼一聲就遊回了溶洞裡,露出半出臉盯著我。
我心裡正想著:一回上了岸後就把李大錘藏起來,你還敢上岸來找他不成?
她忽然露出一絲妖異的微笑,揚了揚手中一個油膩膩的魚瓢袋。
我摸了一下大腿,大叫一聲:“糟糕,我的寶貝全在魚瓢袋裡!”
裡麵除了有四父傳給我的一些寶貝,就連彌生道妙錄這麼李敬山留給我的奇書也藏在裡邊。
船離碧瑩石洞越來越遠,耳邊隱隱聽聞一陣銀鈴般的爽朗笑聲。
與其說這河妖是妖,倒不如說她有人的靈魂。
天邊的一道金箭打破朦朧,太陽要上山了。
而我卻差點被陰毒攻心,整條腿都僵了。
張懷姍在一旁焦急地看著我,不知如何是好,所然將那些小雄難擒到麵前,說道:“你不說雄雞血能屍毒麼?快把它的頭剁了,放血療毒。”
這可將那些小公雞驚得呱呱亂叫猛地撲騰著。
我搖了搖頭道:“做人得有感恩之心,要不是這隻小公雞叫得亮,我們早被群屍包餃子了。”
說完,便將小公雞叫下的繩子解了,這畜牲一見自由了,正想亡命奔逃,卻發現周圍都是水,隻能乖乖地躲在船艙裡。
“沒了雄雞血,你怎麼辦?”張懷姍問道,那雙眼都快急哭了。
“沒事,沒有公雞血,不是還有李大傻嗎?”
說著就抓起李大錘的手,在其掌心一劃,放出了小半碗血,與糯米和在一起,然後找來幾個杯子,問李大錘要一把陽陰錐在杯裡燒一把血餘之火,再將杯子倒蓋在傷口上,以此撥毒。
同時還將另外一隻雄雞腰子與剩下的三尺三雞冠水一起吞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