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樁養靈
“雙喜哥,你怎麼回來了!”張懷姍激動地撲了上去,隨後便發現他混身是血,驚呼道:“哥,怎麼受傷了。”
張漢卿喘過氣後,說道:“我差點就潛出龍王峽了,沒想到在河邊截的船上是一船辮子會的人,跟他們交峰了幾個回合後被逼了回來,後來路被封死,隻能沿路跑回來。”
這意思是無法出去搬援兵了?
隨後張漢卿就發現老廟不見了,不禁驚咦道:“龍王廟呢?那座廟怎麼不見了?”
我將幽靈廟的事情給他講了。
張漢卿不禁歎聲道:“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原以為去了躺法國,看到了世界的真麵目,看到了科學的真理。沒想到泱泱世界還有如此多無數解釋的事物存在。”
一旁的李大錘又忍不住插了一嘴道:“老二,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多驚險,姍妹子出去摘野菜時被老畜牲的手下給抓了,要不是幽靈廟裡那位老仙家顯靈指路,姍妹子就要遭毒手了。”
張懷姍本就暗示過我倆不要提她被抓的事,李大錘一時嘴貧說漏了嘴,她如同盯著一個殺父仇人似的,恨不得將這滾刀肉給活剝生吞了。
李大錘也才意識到說漏了嘴。
張漢卿聽說妹妹被抓了去,不禁緊張起來,在她身上打量著,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張懷姍本意就是不想哥哥擔心,她立即安撫道:“有老仙保佑,我這不沒事嘛。”
她看上去沒事,但我們三人的臉都被野蚊子叮了不少包,雖然都消腫了,還是會留下一個個針眼大小的血孔,說話時扯動肌肉會刺痛,且看起來密密麻麻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看見妹妹臉上的密麻紅點,張漢卿不禁心痛了,有些責怪地看著我和李大錘,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把小姍交給你們兩個,你們卻差點將她給弄丟了?”
我和李大錘並沒覺得半點冤枉,兩個大老爺們都看不好一個姑娘,確實該罵。
按理說,這杠精會順勢補我一刀,豈料她搖著張漢卿的手臂說道:“雙喜哥,這次真與大錘和那混蛋無關。”
隨後她便說起了被抓的緣由:“昨天下午,我帶
著黃大仙出去采野菜,走著走著就誤進了附近一個小村,那裡有二十來戶人家,在村裡遇到一個叫小玉的姑娘,向她討了些水喝,喝完水後前腳剛離開山村,就看見有一群頭紮紅頭布、脖子盤著假辮子的人帶著槍進村燒殺搶捋,無惡無作,老人婦人都被殺了,而壯年男人、小孩和小姑娘都被抓走。”
說到這,她恨恨地說道:“村裡的婦人死得好慘,這些辮子會的流氓真不是人,連畜牲都不如!當時我想逃,豈料這些畜牲帶了四條鬼麵獒來,大仙天生怕狗,更不是這四條巨型惡犬的對手,最後我被這四條狗逼到了牛棚裡,被那些畜牲給抓住了。這次要不是幽靈廟裡的老仙給大錘他們指路,恐怕…”
說到這,她便不敢說下去了,估計是想起那個叫小玉的被紅燈堂仙姑一槍打爆腦袋的下場。
張漢卿連忙抓著她的手激動地問道:“那群畜牲沒將你怎麼樣吧。”
張懷姍搖了搖頭,說:“妹妹我機靈得很,被逼進牛棚後,怕他們會亂來,所以就往自己身上塗了牛糞和泥巴,弄得臟兮兮的,像個叫花子。所以他們當時對我沒興趣。”
隨後張漢卿又問長問短,確認妹妹沒什麼事情後
便在那隻殘缺的龍頭像麵前上了三柱香,誠懇地說道:“感謝老仙保佑舍妹,你的功德漢卿銘記在心,日後必定給老仙重修龍王廟,立新神像。”
活人對死人和仙家說的話都得說話算話,我怕張漢卿說過就忘了,待他拜完之後,便拿布包好泥像的腦袋,將它交給張漢卿,說道:“活人對死人和神仙說的話都要算話,既然剛才說了要給它建廟,哪怕砸鍋賣鐵都得建,這龍頭你先找地方埋好,等你建廟造像時再取出來給它繼上泥身,然後找龍虎山的天師開光冊封。”
張漢卿果然不懂這個,看他這反應就知道剛才真是一時熱血飆腦門而說出來的。
他反應倒也快,立即領悟了我所的話,將龍頭埋到了一顆樹下。
我覺得還差了些什麼沒做,想了一下,說道:“幽靈廟被發現後,恐怕不會再現形,而且老仙的泥身被毀,是個致命傷,你想給他再立泥身,得先幫他養靈壯陰,不然他也無法消受一座廟的功德。”
養靈壯陰?張漢卿愣了一下,他哪懂這個,連忙向我討教起來。
若是以前,我也不懂這個,因為連四爺都沒學過的,當徒弟的又怎麼會懂。
前幾天在船上無聊時翻看彌生道妙錄,正好看過一篇‘血樁養靈’之法。
隨後我便讓黃大仙給我抓十幾隻山雞獾子回來,然後再讓李大錘到山上砍來兩根竹子,削下四根四尺三長,將中間的打通做成竹筒,再分彆在埋龍頭的地方按四個方位打下去,入地三尺三。
最後將野雞獾子殺了取血,分彆灌進四個竹筒裡。
李大錘完全看不懂這是搞什麼明堂,便說道:“這又是哪門子招數?”
做完這一切後,我拍了拍手掌,說道:“這叫血樁養靈法,血可養靈壯陰魂,所以古人以童男童女之血祭祀一樣的,都屬於血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