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那玩意還不來?”
河麵突然有風吹來,風吹乾了臉上的汗,都過去了一盞茶功夫了,按理說,那玩意早該追上來了。
我正感奇怪時,突然哢嚓一聲響,鋪在沙灘上的樹枝似被什麼誠然大物踩斷似的,隨即一股腥臭之風迎麵撲來,黑霧之中如有一頭巨型獒犬張嘴就咬上來。
眼看就在撲到麵前了,我猛地側身跳下了船。
狂風黑霧迎麵撲進船艙,正好撞在藏於艙中的一張大網上。
我大吼一聲:“大錘,收網。”
李大錘就藏在船艙裡,聽到號令後,立即在船上收網,與此同時我快速收中船頭前鋪下的樹枝。
鬼獒凶殘無比,李大錘哪裡壓得住它,連網帶人一起被拽下了船。
那東西沒想到我把鋪在沙子上的樹枝收走了,一下到沙子上,就如行屍遇糯米,黑煙滋滋的冒,終於現出了原形,那是一團如霧如雲的東西。
狗鬼與其它陰魂一樣,都是精魄之物,無形無影,是一團‘氣’。
這狗鬼實在是凶猛,這又是普通的沙子,而非煉製過的‘法沙’,奈何不了它,用不了多久就能掙開了。
隨後我又想起了畫,向李大錘問道:“畫呢,有沒有找到!”
李大錘趕忙從腰間取中了一幅畫,打開一看,畫中畫的是一個老太太坐在梨花樹下織布,身旁有一隻小黃狗在玩著線球。
畫中還有一首提詞:唧唧複唧唧,又等幾寒冬,遊子他鄉漂,老母家中誰作伴,梨花樹下春又複——齊白石畫,佚名題!
他娘的,這可是一幅價值連城的名作,要是收不了這妖就暴殄天物了!
眼下也顧不得浪費不浪費,拿起這幅畫就向著那團黑霧罩下去。
這招果然靈,被畫一罩,這東西見畫中有狗,便鑽了進去,隨後我就一血掌印印在畫中,最後將起卷起來
,用紅繩綁住。
畫裡就像困住了一隻真狗,猛然晃動著,我和李大錘合力都差點抓不穩,我連忙學著那篇山野異誌上介紹收狗鬼的方法,立即說道:“大錘,快去倒三杯酒來,再點上三柱香,快。”
李大錘利索地倒來三杯酒放在船頭上,然後找來一隻碗擺滿了玉米窩窩,在上麵紮了三柱香。
而我則一邊死命地按著畫,一邊擠壓著掌上傷口,血滴滴嗒嗒地滴落在窩窩上,很快就染成了血饅頭。
最後,我對著畫說道:“狗爺,你原來的主人是軟蛋,被我收拾了。你若不再找個新主人供著,天一亮就得魂飛魄散,大爺我正好有能力養你,若是從了,日後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畫中的狗掙紮了好一會便不再掙紮,似乎順從了。
我這才鬆開了手。
忽然間,畫猛地張開,畫裡的狗像要撲出來似的。
就在此時,那隻紅袍小鬼居然趴到了畫上麵,手裡抓著一串人骨念珠,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畫中的狗身上。
鬼獒被鎮到畫裡,凶威弱了一大半,被這人骨念珠抽到嗷嗷亂叫。
畫竟然被抽出血來了,不一會就被紅袍小鬼抽到奄奄一息。接下來,讓人感到駭然的是,這小鬼竟然將畫裡的狗抓了出來,如同拎著一隻耗子似的,將它塞到了嘴裡,咯吧咯吧地嚼著,最後美美地吞了下肚。
紅袍小鬼居然以精魄之物為食,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隨後就算見它的身體以肉眼的速度長了一圈,由少年巴掌大小的嬰兒身,長到了成年人的巴掌般大小,最後如同喝醉了酒似的,詭異地衝我‘咯咯’地笑了兩聲,醉熏熏地爬回了我的口袋裡休息。
李大錘指著畫驚呼一聲:“小爺,畫裡的狗不見了!”
果然,梨花樹下本來還有一條狗與老人作伴,現在隻剩下孤單隻影了。畫裡的狗憑空消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狗鬼被收拾了,卻憂心起張懷姍兄妹的安危,我們喘了兩口氣後就向著老龍廟遺址方向奔去。
入夜後,那座幽靈廟又再次出現,遠遠的看過去似,裡頭昏暗無光,似是一隻魔鬼張開血盤大嘴等著人送
進去。
我和大錘正想跪向幽靈魂時,卻聽聞幾聲夜鶯的鳴叫:咕咕…咕咕咕。
這叫聲兩短三長,不正是我們四人商量好的暗號,那意思是:有埋伏,彆過去。
肯定是張漢卿發現了我們而發出的暗號。
他藏在哪?
就在此時,一顆石仔扔中了李大錘,他立即麵向左側,怒道:“誰…”
他還想再嚷嚷,卻被我一把捂住了嘴,拖著他就躲進了左側的草叢裡。
不一會就有兩個人來到了我們剛才所站的位置,肯定是被李大錘的聲音引來了。
張漢卿兄妹果然藏在這邊的草叢裡,他壓邊聲音說道:“他們好像不是人!”
他話音剛落,這兩人猛然轉身看向這邊草叢,借著月光清淅地看見了他們的臉。
眼窩裡居然沒有眼珠子,空空如也!
這竟然是人皮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