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鬼仙人
四爺搖了搖頭,似乎在嫌棄我小兒無知,說:“河神乃是一方山川之氣聚人間香火信仰而凝,破了神像隻是將他重新打回一團氣而已,想殺徹底殺掉他,就要破掉他的河心!”
“河心?這是什麼鬼玩意?”我越聽越糊塗,不禁問道。
而同時,我腦子裡又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想起了在老龍廟裡檢到的那塊心臟形的石頭。
正在我疑惑之時,四爺解釋道:“人有人心,山有石心,河自然也有河心。河神之心是由山川之氣、天地之精華凝成,若是此地的河心被毀,不出十年將成荒漠。”
我立即從口袋裡搖出一顆拳頭大心的心形石頭,交給四爺,說:“看看這個是不是河心?”
四爺大駭,拿著石頭心臟看了半晌,驚駭道:“就算是我,在龍王峽中繞上一百年也未必找得到它,你怎麼會得到此物?”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尋到石心臟的事,說道:“恐怕不是我尋到的,是它自己送到上門來的。”
當下便將那天在老龍廟得到石心臟的經過簡說了一遍,四爺嗯的一聲,點點頭道:“這都是天意啊,在這裡凝成了心,就代表對這裡有心,那位老河神守護一方多年,對這裡還是有感情的。隻是後來被人毀了廟傷了心!”
我明白了,那位老河神一定是想讓人幫他重新建廟立新象,繼續護佑一方安寧。
隨後我又想到另一件事,說道:“山腳下那座老龍廟的神象腦袋被我用血樁養靈術養起來了,不知道能否用上。”
四爺嗯的一聲道:“這應該是主廟神衹法相的腦袋,你乾得不錯,保住了主廟神衹法相的腦袋,以此重續法身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不需要重新去救龍虎山那群牛鼻子幫忙重新冊封,還能在短時間內結束大旱,還民間一場甘露。”
我和四爺在峰頂上聊了好一會,除了要重立新廟,他還準備破掉前清在這裡布下的迷陣。
鎖龍門的祖師爺們之所以讓這個迷陣留到現在,是因為那時大清還在,需要此陣來困住闖入陣,保護皇陵及前清寶藏。
破了此陣會招來殺身之禍。
四爺居高臨下腑視著龍王峽氣勢磅礴的山水之勢,說:“現在大清亡了,這害人的九龍困仙陣該破除了。”
此前我雖然也看出了這個法陣的一點奧妙,卻不知道其中陣眼所在,及其它奧秒,便趁此機會虛心地請教他如何破這個陣。
我們所站的這個位置,是龍王峰裡最高的山峰,能腑視龍王峽方圓十餘裡全景。
四爺指了指周圍幾座高聳的山頭,說道:“如果沒有看錯,這九龍困仙陣應該是立了九道困龍樁,將分彆將之打進九座方向暗合九宮八卦的山頭上,鎖住這裡的氣,擾亂這裡的氣場,讓人困在其中辨不出方去,去又出不去,不停地在原地繞圈。此術若用在古代的兵家戰場上,絕對能讓對方有來無回,事一個殺一個。其破綻也在這九道困龍樁上,隻要將它們一一撥除,風調氣順,迷陣自解。”
老爹有高深的道行,點得中困龍樁所在的山頭,我卻不行,隻能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身後問這問那,就像一個餓饑的小孩遇到了美味食物,總想貪婪地吸收一切所未知的學識與見聞。
他也沒有很詳細地跟我分釋九龍困仙陣。
有句老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三百六十行,無論哪一行教徒弟都隻教五成,剩下五成自己悟。並不是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因為有些絕學是教不來的,隻能自己悟出來。
悟得出來就是絕學,悟不出來就是半吊子。
最後四爺來到峰頂的一顆粗壯青翠的大樹下,說:“看見沒有,這棵樹比山下的樹還要壯,生機極其強大,你知道為何?”
我仔細觀看此樹,的確如此,雖是一顆普通的雲鬆,但鬆針翠綠如翡翠玉針,樹皮的紋路如同魚鱗一般。
雲鬆長得不高,樹身卻主彎延如盤龍,看上去異常的氣勢。
除此之看我看不出究竟,四爺便說道:“你再到樹底下仔細看看有什麼不尋常之物?”
莫非樹下有一道困龍樁?
我立即在此樹下繞了一圈,終於發現了一個怪異之處,若不細心看,便不會發現樹底周圍有十幾行很難解認的符紋。
對,就是符紋!我頓時恍然大悟,隨後又更加疑惑了,說:“這就是困龍樁?不是樹麼?”
“誰說困龍樁就不能長成樹?你用空竹筒布血樁
養靈陣,可知道不久之後竹筒會長出新芽?困龍樁本就是用三次雷擊雲鬆的樹心做的,然後打進龍王峽的九道暗入九宮八卦的氣孔之中,憋著此地的氣,樹心吸收了此地的山川精氣自然長新根冒新芽,重新長回來。待吸飽了山川精氣後,自會成為此山的山精。”
“山精吸天地之靈氣,吐陰煞障氣。龍王峽有九道天然氣孔控九宮八封方位分布,本就是一個天然神陣,被這九道困龍樁憋住養成山精後,這一個奪天地造化的神陣自然就被山精所霸占,以至龍王廟香火漸衰。陣中又有山精呼出來的陰煞障氣擾亂氣場,進來的人自然有進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