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感到有些奇怪,說道:“按理說,地陵也是仿照皇宮建造的,其結構無非就是神道、前殿、王殿、食殿、甬道,最後便是寢殿。隻有寢殿才會按照正規墓室結構來建,兩邊有耳室、倍葬室。這裡怎麼怎麼會無端多左右兩道門呢?”
我抓出一把黃豆捏成粉,口中念著咒語,輕喝一聲:“三爺請授我法力,仙人指路。”
隨即一把豆灰撒了出去,落在三道門中央的
交叉點上。
若是以往定能看出點端倪來,但這回我也犯糊塗了,因為豆灰竟撒成了一個漩渦狀。
“這是什麼意思?”張漢卿問道。
我隻能搖搖頭道:“仙法不入墓,進墓之後,借來的法都用不了。”
這是規則,所以乾我們這行的隻下水撈金,不進墓裡摸金。因為出馬仙家不能參予掘墓盜勾,否則會損陰德壞道行。估計後麵四爺也隻能一個人進來,不能帶三爺和莫爺進來。
張漢卿說:“不如選擇正中那道門進去看看?”
眼下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行。
大門沒鎖,兩人用力一推,哢哢幾聲緩緩推開了。
兩人剛走進去,突然身後傳來轟的一聲響,門居然自動關上了。
想再拉開大門時,卻發現門光滑如牆,彆說
拉環、把手之類的,連條門逢都找不到。
認真一看,這竟是一道搧了白灰的夯土牆。
“門呢?剛才那道門哪去了?”
我正研究著這是怎麼回事時,張漢卿就拉了拉我,說:“河生,你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轉身一看,懵了!
十二道盤龍柱、三道二丈六高的紅漆大門…
這怎麼跟剛才那座前殿一模一樣?
四麵夯土牆上疏疏掛著一盞磷油燈,幽綠的火光將十二道盤龍柱照得陰氣森森,剛才那騰龍升天的氣勢早已不在,宛如隨時要從龍柱中撲出來吃人的惡龍。
接下來該往哪走?進哪扇門?
我想也不想,帶著張漢卿一直選直往著走,但每走進一殿,身後的門都會自動關上。
如此往往複就像有無窮座前殿似的,怎麼走都走不完。
見一直往前走也不是辦法,便選擇往左走,
一直走了十來間,又選對往右走。
無論是左往還是往右,或是往前,我們都是在無窮無儘的前殿裡繞。
到了這一步,張漢卿也折了,我想了一下,說:“天無絕人之路,錢寶人手上有進來的路線,就代表有路可走,他們能走得出去,我們也能。”
話雖這麼說,但實際還是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之前繞了這麼多圈也不是白繞的,每過一道門,我都會在門前門後作記號,現在想靜下來將腦子裡記下的記號一一整理出來,看能法整出個規則來,但建果是讓人絕望的。
可整理出來的卻是個淩亂不堪的標記圖,看得張漢卿連連搖頭,也有些氣妥了。
我卻死死地盯著標記圖,總覺得一定有什麼我們未曾覺察到的規律。
突然腦子靈閃一閃,指著上麵的標記圖,說:“我們每過一道門都會標個數字,一共四十道門、
十座前殿,並不是無窮無儘,隻是我們一直在這十座殿裡沒完沒了地繞來繞去罷了。”
當下便將唯一的線索整理出來,畫成九個格。
看著這十個格,我連連搖頭,繼續一愁莫展。
整理出了新的線索後,就陷入了新的疑惑之中,呢喃道:“不對呀,接理說,不應該前後左後都能無窮無進地走下去呀!”
此時卻聽聞張漢卿說道:“我覺得有可能!西方的力學上有兩種力叫重力與平衡力!假如我們進入了一個有四道門的圓形會旋動的房子裡,而房門又同時關閉,在大腦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是不會感覺到屋子在轉動。再假如,如果這裡有十座外圓內方會旋轉的屋子,我們將會在這十個屋子裡無限循環。”
也到此,張漢卿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也就是說,我們進入了一個沒有出口的死循環中。”
前殿又再沉寂下來,我們兩人都不說話了。
我腦子裡不斷地浮現著十個會旋轉的格子,突然想起一個事來,說道:“帝王之數有九,並以九為尊,並沒有十。所以這個十是不存在的,起碼是居於九之外的一!而一,在術數上來說,代表的是一線生機,在九宮之數來說,就代表天!若在奇門遁甲中,一為甲,甲為隱遁之門,欲稱遁門。”
說著,我便在地下畫出了一個九個格子,這一下子,所有淩亂的思緒都整理回來了,搖了搖手指,說:“若要建十座縱長五十丈會旋動的宮殿,合理不合情,不現實,就算放在地麵上,也沒這個可能。”
說著上我就指著中這個格子圖,說道:“這叫九宮圖,我想我們陷進了傳說中的九宮陰陽陣中,而九之外的一為奇門遁甲的一,為遁門,就藏在中宮上方,而生門就藏在遁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