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小爺,你帶我們跑進這裡乾什麼,要死也在死在外麵,地兒大,這裡窄到和媳婦打個滾都滾不了兩下。”李大錘嚷嚷道。
隻可惜黑暗中看不到胡滛蓮那兩邊紅撲撲的臉蛋兒。
我沒有回答李大錘,四爺似乎算到了幾分,就跟在身後跑,沒說彆的什麼。
來到牆角後,那道身影像是沒進牆落裡的夯土牆,不見了。
火把在周圍照了幾下,除了角落裡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神龕,再無彆的異常之處,也沒找到暗到機關之類。
這回連張漢卿也疑惑地問道:“河生,怎麼了。”
我一邊敲打著牆,一邊說道:“我剛才看到錢達子了!”
錢達子?李大錘愣了一下,說:“你大爺的,那不是大梅村那個市儈佬膽小鬼麼?這哪有什麼錢達子,連根錢毛都沒有。”
李大錘正說著,轟隆的一聲巨響,前殿的所有霹
靂子掉都地上,將前殿炸塌了,巨大的氣婆餘波在相對密封的地宮裡肆虐著,將整座王殿給掀翻了。
巨大的氣浪餘波衝進了食殿裡,頓時掀翻了食殿裡的箱箱櫃櫃瓶瓶罐罐。
“趴下…”
爆炸的聲浪之大,將張漢卿和陳敬堯的聲音淹沒了,隻覺得耳朵翁的一聲響,所有巨響都聽不見了。
刹那間,人的魂就像被巨大的氣浪衝出了體內,重重地撞在牆上,隻覺胸口氣血翻滾,腦子裡嗡嗡直叫,所有的知覺都沒了。
片刻的才緩緩清響過來,鮮血不知什麼時候湧出嘴裡,染紅了胸前的衣服。
“老爹、大錘、漢卿,陳大哥…”我在狼藉的食殿裡大呼著。
李大錘才從一堆磚夯土磚裡爬起來,身下護著胡滛蓮。
食殿口門堆了,想邊外麵的王殿及前殿也塌掉了,眼前空漆漆一片,我找來一塊木頭,趁著口腔裡還有點餘血,念著法咒,一口噴出去,頓時化作三昧真火中的‘下昧民火’,點著了一根木頭。
張漢卿和陳敬堯也相繼在磚堆裡扒出來。漢卿沒
什麼大問題,陳敬堯卻被一個銅鼎壓斷了兩根手指。
唯獨不見了四爺。
老爹呢?我急忙在半邊食殿裡瞎找,一邊焦急地吆喝道:“老爹,老爹…”
剛吆喝沒幾聲,就聽聞有把聲音在角落裡傳來:“叫魂麼?叫什麼叫,你老子沒死。”
我遁著聲音一看,角落裡那座神龕被氣浪掀倒後,竟露出一個六歲小孩般高的地洞口,四爺剛好從裡麵鑽出個腦袋來,說:“這應該是工匠們偷偷挖的逃生道!”
說話間,又傳來一陣地動山搖。
四爺連忙招手,急道:“快進來,這裡本就被掏空了,山體又被炸傷,要整座塌下來了。”
說著,四爺就轉身鑽進地道裡。李大錘和張漢卿都讓著我,眼下也不作矯情,轉身就鑽進了地道裡,張漢卿則跟在我身後。
這小地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挖的手藝卻很好,平整得秀。李敬堯是最後一個走進地道的,不禁在後方評價道:“這恐怕不是逃生道,而是出自高人之手的盜洞!”
盜洞?如此說來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有高手進來過這裡了?
這道盜洞一直格斜斜向上,一不小心就會腳滑滾下去。
山滾地動越來劇烈,頭上不斷在泥土渣子掉落,我趕忙對身後的人呼道:“快,趕快,要不了一盞杯時間就裡就要塌掉了。”
正說著,頭頂上的泥土嗽嗽掉落,李大錘走在胡滛後邊,一個不穩定,差點就滾回去了。
人正焦急,手腳越忙亂,出口就在前五六餘,我去手腳滑了四五次,膝蓋都對嗑破了。
剛出到洞口,就有大塊大塊的土垛往下掉,山體要塌了!裡麵還有四個人。
我對著洞口急呼道:“快快,大錘,敬堯兄,快點。”
張漢卿就快爬到洞口了,忽然遲滯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詭色,隨便聽聞下方的李大錘驚呼道:“陳敬堯,你拉我腿乾嘛!”
發生什麼事了?我連忙將張漢卿扒了出來,剛鑽進去半個身子,隻見黑漆漆的地道下顯出一絲血紅的眼睛,一隻白色的狐狸趴在張敬堯的背上,極其怨毒地盯著我們。
洞中如有風風的風聲在怒吼,夾著一絲絲詭魅魔
音:你把我的姐妹和主家都殺了,我要拉你的兄弟下來倍葬…都留在這裡吧。
張漢卿的神色顯出一陣詭異的痛苦之色,像在與什麼東西掙紮抗爭著,但是雙手卻死死地抓住李大錘一隻腳,不斷地往後拖拽。
李大錘連遭奇遇,本來擁有很大的妖勁,但在這平整的斜道上去使不上太大的勁,眼看就要被拉下去了,而頭頂上不斷的泥垛已比巴掌還大,同時地道的兩邊洞壁及地下也出現了無數條裂痕,轉眼間山體就要被撕裂坍塌。
塌就塌吧,救兄弟要緊,我剛剛重新鑽進盜洞裡,就看見胡滛蓮戀戀不舍地衝我依依呀呀地叫了幾聲,這一刻就算聽不懂她說什麼,也能感覺到她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