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破滅
我聽四爺說過九字真言,同樣的九字真言,龍虎山和茅山卻有著兩套不同的九字真言術,都威力無邊,且是不外傳秘術。
無論是哪一門法術,都需要口傳心授,光看流於民間的各種書藉,或就算看真本,少了口核心秘訣,就是廢紙一堆。
無論是茅山的還是龍虎山的九字真言術,四爺都有珍藏,皆是少了點東西,練了也沒什麼用處,作腔作勢唬一下人還可以。
這卷人皮書上雖然少了口傳心授,卻是將核心部分的秘訣都寫了上去。看這內容,應該是龍虎山的那一卷,又叫天師真言訣。
我頓時輕輕一拍大腿,想起一本野史提到過,崇偵崇道,好煉丹求長生,曾三上龍虎山拜師。
世上除了真龍天子能直接得到如此重要的法門真傳,世上絕無第二人。九字真言之所以為世人所推崇,因為這是曆代天師單傳之秘。
我貪婪地記憶著、領悟著人皮卷上的真經,雙手不斷地比劃著手印。
此真言術果真深奧莫測,處處透著玄機真理,像我這種不追尋‘天道’‘長生’的門外法,最多隻能領略皮毛,畢竟少了口傳心授,就算給你真經,也要花上幾十年才能大徹大悟,權當是多懂一門手藝。
就在此時,咚的一聲響,船身一震,隨後便聽聞張懷姍說道:“河生,船好像靠岸了,但水汽太重,看不到前麵。”
我這才回過神來,重新卷回人皮卷掛在手柄上,就像陰身帶著卷鋪似的。然後拉著小姍就下了小舟。
溶洞裡水汽雖然大,無需張開妖龍異瞳,看狗眼也能隱隱看到五六丈開外的東西。
“河生,這是哪?接下來該往哪兒去?”張懷姍問道。
我想了一下,說:“順著這石洞往深處走,會看見一個玉魄寒潭,鯉魚老仙就在這玉魄寒潭中。
”
“玉魄寒潭?這又是什麼玩意?”張懷姍聽著好奇,問道。
我說:“仙氣結晶為玉魄,陰寒如冰。聚天河之水於潭中,為玉魄寒潭,人間仙池也。這才是萬仙墳的真正水解成仙之地,隻是一直沒有幾個人能尋到這裡來,後來四爺尋到這裡來時,早已被鯉魚老仙盤踞了,成它的成仙地。”
這不但是個成仙地,還是一個避劫池。鯉魚大仙躲在玉魄寒潭之水下,成功避過了兩次千年大劫,雖然不能鯉魚化龍,卻擁有兩千年的道行,幫我鎮命是沒問題的,若能借得到它的兩千年法力來用,若再和狐鬼仙人鬥,能將他空手赤拳砸成肉醬。
張懷姍聽說玉魄寒潭來曆如此神秘後,頓時張大著眼睛,說:“那這鯉魚老仙豈不得了天大的造化。”
我並不接這話,因為四爺說過:“越是有依仗的仙家,就越膽小,甚至依仗成了不上進求道的依賴。這鯉魚老仙因為有了玉魄寒潭辟劫保命,空有兩
千年道行,卻不敢走出去渡劫,失去了‘魚化龍’的機會,隻能窩在那裡麵當一個不敢離開寒潭的窩囊仙。”
洞內水汽繚繞,若非我們兩人身上都有避水符,這些水汽就能打濕身子,時間久了還會風寒入體,落下一身病根。
剛走出十餘丈,便隱隱聽聞山洞深處傳來一把蒼老而沙啞的聲音:“閨女真是有見地,這裡的解是本仙的造化之地,隻要玉池水不枯,本仙將與天同壽永垂不朽。”
是鯉魚老仙在與我們說話麼?
此時有兩人迎麵走來,將我們攔下,不正是一心一意兩位爛到皮肉掉渣的‘仙人’麼,其中一心陰森森說道:“兩位,不好意思,麵見上仙需要解下刀兵,勿帶五金及火器,不然視作對仙家不敬。”
“真是膽小。”我心中冷笑一聲,便將腰間的閻王鉤取下放到地上。
一心哼的一聲,陰森森地說道:“你背上的刀也要放下。”
水霧濃重下,鮮有人能看得清是否是這兩位‘仙人’在說話,當靠近兩丈範圍內,我卻清楚地看見他們跟本沒有動嘴皮子,聲音是從喉龍中傳出來的,每說一句話時,喉嚨都會不斷地鼓動著。
爛到沒有半點臭味的河漂子又怎麼會說話?就算詐了屍,也隻是一具屍行走肉!
我敢肯定,它們的喉嚨裡有東西在說話!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將鬼刀大刀放到地。
隨後又聽聞一意指著張懷姍說:“你也要把手上的火器放下。”
火器?張懷姍沒聽懂,我連忙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說:“火器就是槍。”
不但不能帶槍過去,就連燈籠裡的火也要熄滅。
小姍怕黑,我取出一塊碧瑩石掛在她脖子上,兩丈範圍內頓時一片幽綠。
我們被那兩位仙人走著走了約模一柱香的時間,路過了十來個岔洞,突然感到寒氣副人,同時頭頂上垂落一根根發著碧光的石鐘乳。
想不到這裡也有碧瑩石,不過與龍王峽那片碧瑩石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這裡隻有百來根的樣子。
隱約看見前方有一口水潭,潭邊上盤坐著一個矮小的老頭。
那兩位‘仙人’並沒有再跟著我們。
我拉著小姍走出了霧區,氣息頓時變得陰寒乾澡,而身後仍水氣繚繞,還能隱隱看見一心一意兩人守在水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