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難防的就是無形之魔。
我本就是帶劫之身,本不適宜布壇作法,再加上又是雨天裡布壇作法,與找死無疑,必招妖邪,卻沒想到會招來無形之魔。
無形之魔乃是人間無法消散怨氣所生成,無形無息。隻有得到高人能洞察到無形之魔的存在,卻也難以抵防無形之魔。
世間怨恨不消,魔念不散,心中有魔,遁跡而來
。
特彆是雨天,無形之魔遊戲風雨之中興風作浪,凡陽氣受損者、心神恍忽者或是在雨天作法者,皆會受到無形之魔的侵擾。
無形之魔不可抵防,隻可以心念解化。
執念不消,心魔難解。
外麵的雨還在繼續下,也不知如此入定冥想過去了多久,突然感覺胸口一熱,像著隻一塊燒紅的鉻錢在胸前,頓時痛醒,同時聽聞耳朵有萬鬼厲叫,猛然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看著胸前掛著的那枚金秤砣,驚醒未定地喘著氣,幸好四爺讓我戴著這玩意出來,不然剛才就要被無形之魔上身了。
看來這秤砣就算不是大禹治水所用,也是受了得道高人開光的法器。
“有沒有作法成功?”我立即抬頭看向那盞油燈,隻見鎮在紙人上的這盞燈火紅中帶紫。
紫火為貴,我心中頓時一喜,露出幾分欣慰之意。
我正興奮時,便聽聞啪的一下,李大錘應聲倒地,躲在地上打著寒戰,大呼冷。
一看他的清形,便知道是給我護法時,以他自己的陽氣來抵擋寒邪之氣。
要不是有李大錘如此旺盛的陽火給我護法,現在到下的人就是我了。
我立即抖出一顆滋補陽火元氣的丸子給李大錘吃下,隨後又將衣服脫下來裹在他身上。
就這麼在大錘身邊守了個把時辰,外麵的天蒙蒙亮,李大錘一覺醒來後,便已恢複七八成陽氣。
我也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地睡覺了,看見外麵天蒙蒙亮時,馬上彈了起來。
張漢卿就一直坐在大門前守著。
兄弟間沒有隔夜仇,有些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隻能一起麵對,想辦法解決。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打回小姍。
我看了一眼那則燈,燈中的火心仍舊紅中帶紫,但低人下的琉璃鏡卻顯出了幾道細微的裂痕。
張漢卿昨晚上才和狐鬼折騰過,不敢跑過來看,怕衝犯了神靈。李大錘見我神色如此凝重,便湊過來看了一下,問道:“小爺,怎麼了?”
看著那幾道裂痕,心中生中無限的焦急,隨後強行鎮定下來,說:“現在小姍有火神護佑,琉璃鏡能反應
她身在的狀況,若出現裂紋,就代表她受傷了,裂紋越大越多,傷得越重。再看燈油,已少了三分之一,說晚神靈已護佑過小姍一次。”
說到這,我心裡如同懸空一般,天知道這一招還能再護小姍多久,隨後對大錘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在小姍沒受太多傷害前找到她,我需要你幫忙。”
李大錘沒作任何考慮,果斷地一拍胸脯說:“咱們都是自家人,彆再說些客氣的廢話,想讓我怎麼幫,說吧,火裡去還是刀上躺。”
“我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我想再作一次法,看能否請得動這裡的山神顯現,上你的身,讓仙家給我們帶路,去隻虎妖的老窩。”
說到這,我神色凝重地看著他,說:“山神難請,很可能會請到彆的仙家,若是對你的身體起了歹念,恐怕會對你不利。”
李大錘嗨的一聲說:“你不說我火燒天穹身,血可辟邪,有哪路子妖邪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奔跑我的舍,老子的血都能將他丫的燒死。”
張漢卿也凝重地看著我,說:“不如請仙家上我的身來帶跟吧。真要有個好歹,隻能認命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幽媾者一次折壽十年,損
陽一半。你陽氣這麼弱,恐怕請來的不是仙,而是邪崇!你還是留在這裡幫忙掌燈吧,油少了就添油。”
說話音,雨停了,我當即改了主意,讓張漢卿趕緊護著燈離開這,去找袁老八。
這荒村實在詭異,並不宜久留,有可能白天也會遇到飛頭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