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姍一聽這話,頓時心疼了:“河生,你怎行會跑去挖那臟東西吃。”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隻要能救得了你,就算讓真的變成一具行屍又如何?”
“因為丟下你,我辦不到。”
說罷,便將她護在身後,死死地盯著那個老嫗,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吃了穢土化活屍。”
其實這老嫗隻猜到我挖了穢土,並不知道我以穢土施法,使用了另一門更高深更邪異的化屍之法。
世上又有幾個人看過彌生道妙錄?裡麵收集了許多失傳的法術,正的邪的都有。
老嫗說道:“我在白雲湖邊當了六十幾年的神婆,黑二爺就曾是我的出馬仙家,又怎會不知道白蓮教的害人邪法穢土化屍術呢?更知道西山頭亂葬崗裡有一棵老槐樹,那裡本無穢土,後來有個心懷冤屈的女人穿著紅衣在老槐樹上上吊自殺。”
隨後她陰森森地笑道:“縊死者其下有物如碳,吊死的紅衣女子邪門,在亂葬崗老槐樹下吊死的紅衣女人更是邪門,其碳與陰土混在一起,便成了世間至陰至穢的穢土。服食一斤,可陰氣怨氣穢氣行遍全身,活人化死。”
說到這,老嫗鼓了鼓掌,讚道:“這真是勇氣可嘉,但後果你可道後果,穢土會耗儘你的陽氣,十二時辰後,若無仙丹妙法救治,必化成惡屍!”
一聽說我會變成惡屍,小姍頓時焦急道:“怎麼會這樣,河生,你太傻了。”
隨後咯噔一下,她竟然向那老嫗跪下,懇求道:“老婆婆,你肯定知道解除穢土的辦法,他不能死,請你救救河生。”
“小姍,彆求她,這老鬼早已不是人,而是為虎作倀的倀鬼。”我急忙將她拉起來,但她就是不起來。
人要是急了,病急亂投醫,哪還管你是人是鬼。
老嫗嘿嘿的一聲,陰森森說道:“若老身沒有被大王吃掉前,念在他是恩公閻四爺的弟子份上,肯定會想辦法救。但現在我已是大王的鬼,沒大王的意願,又豈可自私行事?”
此言一出,小姍有些無助地坐在地上,慌張
道:“胡河生,你這個笨蛋,怎麼能想出這種禍害自己的損招,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說著,就急出了兩行淚水,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得摟入懷內。
“放心吧,準夫人,胡小爺是大王看中的過繼之身,死不去的!隻要大王今晚完全過繼到他身上,以後小閻王就是這裡的大王,大王就是他。那一口穢土自會被排出體外,成不了禍害。”老嫗略顯一絲興奮之意,說道。
一聽此言,小姍既惱怒,又慌張地說道:“你們不能這樣,要是讓四爺知道了,一定會來收拾你們的。”
“閻四爺?”老嫗陰冷地說:“若命裡無貴人相助,凡人是不能有神仙命的,十六之年的鬼月就是他的劫月,無論的他下場如何,那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數,是命,四爺會當他從沒來到過這世上。”
“若是不接受過繼轉生,被穢土汙了法力,胡小爺是沒法自救的,十個個時辰後將變成一個死人
,七七四十九天後死而不化,成為惡屍!”
說到這老嫗頓了一下,似接受到什麼旨意似的,隨後陰森森地小姍說道:“不過大王仁慈,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可以不與大王成親,卻要在這裡呆上二十四個時辰,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情郎死去。二、心甘情願與大王成親,大王會在過繼到小閻王身上,與小姐共渡良霄。”
我怕小姍會做蠢事,立即抓著她的手,說道:“彆答應,你命格高貴,有帝星拱照,若不願意,世間的妖邪都不敢強行冒犯你,否則必遭天遣。”
說到這,我怔怔地看著她片刻,說“隻要能讓你安全離開這裡,我死而無撼!”
“張小姐,你真的願意看見他慘死化為惡屍麼?”這老嫗卻是冰冷地說道,如在質問人心。
片刻後,張懷姍拉著我站了起來,對老嫗說:“告訴你家大王,我人生最珍貴的一刻隻能交給最心愛的人,若它願意後半夜過繼到河生身上,我願意成為他的夫人。”
老嫗長歎一聲“姑娘,你又何必執念於此呢?”
片刻後,這老嫗便沙啞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大王已答應,反正日後大王就是胡小爺,胡小爺就是大王,隻要小姐您高興就好。”
此時勸再多也沒用,答都答應了,又無忍心責怪她,隻能一個勁的說她傻。
小姍撇著嘴,淚眼模糊地看著我,說:“還能怎麼辦?我這輩子隻想嫁給你,哪怕隻有一天,一個時辰。”
若真有妻如此,此生死又有何遺,但一想到日後她將要麵對一個吃人如麻的畜牲,我就一陣心疼。
此時隻能寄望李大錘可堪重任,隻要完成我交待給他辦的事情,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不然,我寧願在最後時願乾掉自己,也不會留下這殘軀給那妖怪禍害小姍。
老嫗乾咳了一聲:“說,胡小爺,成親拜堂
的吉時快到了,春霄良辰不待人,趕緊隨奴才們去梳洗一番,不然這身嗅哄哄的行頭如何能當新郎,出去見賓客也失了禮數。”
隨後她手一揮,那個叫春花的倀鬼便走了過來,拉起我,說:“唉呀,搞了半天原來是個活人小弟,隨我下去搓個澡,洗個頭,換身行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