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張漢卿,還是李大錘,都對這種人恨之入骨。
這胖長官正想開槍時,卻被李大錘的駑箭對了腦袋,說:“看你的槍快,還是我的箭快?老子也數三聲,把槍都放下。”
“一、二…”
李大錘還沒數到三,這胖長官便把槍放下,卻沒讓手下把槍放下。他也算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油子了,隻要李大錘敢動手,這些手下就能將我們射成篩子。
一時間劍撥駑張,一場局勢懸殊的血戰將一觸即
發。
獨眼彪焦急了:“哎呀,小爺,你們都已經安全了,怎能趟這混水呢?”
一些難聽的話,他還留著不敢說,生怕我們把當地的守軍得罪了,一個人都走不了。
我來到獨眼彪麵前,將他扶了起來,說:“萬鬼索命和千年虎妖都奈何不了我,區區十來把破槍就想動我?再來幾十把又如何?”
此話一步,那位胖長官惱了,怒道:“敢出口狂言,你想死麼?老子就成全你們,開槍,斃了他們!”
他話音剛落,他帶來的十來個大兔羔子,竟然調轉槍頭頂在自己人的腦袋上,同時握上保險杠,手指勾在板機上。
這可將那位不信邪的胖長官嚇了個半死,因為他的身體也不聽使喚了,反轉槍口塞進嘴裡,若非他死死地憋著一口氣,就在扣下板機吞槍了。
那些土兵也被嚇尿了,大呼:“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眼看就在來個自相殘殺透心涼。
如此邪性的一幕,彆說是那些兵匪了,就連獨眼彪也被嚇得毛骨悚然、腳腿發涼。
就在此時,一個六十來歲,穿著黑色袞服大馬褂、頭上一頂鍋蓋帽、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老頭帶著七八個人走了進來,大聲嚷道:“住手,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彆開槍。”
這不是登龍鎮的鎮長、當地最有錢的人林員外麼?
我立即側過頭去,向躲在某個角落裡的黃大仙使了個眼色,那些人才幸留一命,沒有開槍,卻沒有讓他們放下槍的意思。
看這林員外有什麼話說。
隻見他柱著一根龍頭拐杖到跟前,激動地抓著我的手,說:“胡小爺,千盼萬盼,總算把你盼來了。”
說著就要跪下去了。
這讓我感到莫名奇妙,到底怎麼回來?立即將林員外扶了起來,說:“你是林員外?我們去年幫您撈過一位自殺的長者。”
林員外連連點頭,激動地說:“難得小閻王還記得這事,去年年底時,我哥哥死了老妻,看不開就跳河自儘,屍首漂到了起雲峽後的千蛇澗裡,是四爺和你去撈回來的。”
“那你現在這是…”我問道。
林員外看了一眼眼下的情況,便有些焦急地對我說道:“小閻王神通廣大,法力無力,是人間小神仙,劉長官也是為一方百姓做事,他多有多罪之處,還請您海涵。”
這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睜眼說瞎話的老狐狸。我也猜到他有事要求我,卻又不能將當地守軍得罪透了,因為我們以後還要來這接活。
他這是在給雙方台階下。
我嗯的一聲,也不應林員外說的鬼話,暗地裡向黃大仙使了個眼色,它立即撒去法術,又藏了起來。
啪啪一陣響,這些大兔羔子怕再來一回,立即將槍扔到地上去,這連那位劉長官也嚇得把槍扔到一旁的箱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劉長官像見鬼一般,眼神中多了幾分畏懼。
接著,這林員外又抓著劉長官的手,說:“長官呀,你受驚了,這點小錢算是慰勞一下弟兄們。”
劉長官收了錢,又有了台階下,便頓了頓嗓子,說:“身為守軍,確保一方百姓平安是我們的神聖責職,赴湯蹈火再所不遲。”
李大錘卻是啐啐念道:“呸,昧著良心說瞎話也
不覺惡心?應該是為了刮地皮訛錢無所不用其極吧。”
張漢卿輕輕拉了李大錘一下,他才閉上嘴。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都很好勁林員外的來意。
“員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就直說吧,能幫的忙絕不推托。”我說道。
林員外此時又再激動地跪下,這一次扶都扶不起來,他說道:“小閻王,你來得真及時啊,快救救我兒子及我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