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石頭更怨毒地看著我。
“小子,告訴你,看在小閻王求請的份上,饒你小命,請記住他的人情,要是讓老子知道你再起什麼歹心,要你小命。”獨眼彪抓起石頭的手,手起刀落,像刀豆腐似的,哢嚓一下,切下了他左手的無名字與小尾指,以示懲戒。
手指被切斷的瞬間,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震耳欲襲,直紮人心。
再看他那怨毒的眼神,帶著絲絲殺意,最後看了一眼我背上的張懷姍,竟怨出一絲歹毒的笑意,伸出手指,指了指說:“小閻王是吧,記住你了,今天我有這下場全拜你所賜…”
話音剛落,獨眼彪抄起一根木棒,抓起他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啪的一聲,狠狠地砸下去,除了大拇指外,五根手指連骨頭一起砸扁了。
“滾!”獨眼彪指著碼頭大門,衝他堂弟血紅著雙眼怒吼道。
我永遠忘不了石頭痛苦地哆嗦著身子、三步一回頭怨毒地看著我們的眼神,特彆是我。
似乎想將我的樣子刻進他的骨頭裡。
那狼狽的樣子,就像一條鬥敗的野狼!
看著他離開後,張漢卿在旁邊說道:“你不該為這種人求情,更不該放走他。”
我並不沒錯得以後還會和他有什麼交雜,待找到蛇老仙的入世行善化身柳先河,治好小姍後,今
後並不會常來這裡,最多就是來接活交活而已。
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並沒放在心上,江湖幫會處事家事很常見,早已見怪不怪。
獨眼彪也當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舊事翻篇了。不一會就換了一身黑色大長褂出來,還戴上一副西洋眼鏡、梳起中分頭,學人胸前放一支鋼筆。
有幾分林員外的模樣,但穿上龍袍不像太子,光是走路的姿勢就不像個斯文人,一開口說話,就是個小赤佬。
“怎麼樣,老子穿得還像個生意人麼?”獨眼彪問道。
我捂著嘴不想笑出來,連連搖頭。李大錘卻沒忍住,哈哈一笑道:“老哥,你跟我都差不多,是個滾刀肉,穿上龍袍不像太子。”
這話獨眼彪不愛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彆看現在老子隻是個腳幫老大,總有一天我會連磁器口和巴渝城的貨運腳力都拿下,隻要老子跺跺腳,磁器口兩大碼頭、四大商行都得抖三抖。”
他這誌氣是有了,我估計他是沒去過磁器口
,也是和彆人吹牛皮時聽來的。
他知道磁器口兩大碼頭背後的東家是誰麼?知道四大商行的老板是什麼來頭麼?
磁器口則靠肩嘉陵江,麵朝長江,相鄰朝天門,是東西南北的重要水陸碼頭。它的地方雖不大,財富是巴渝縣的十倍以上。
古來有句話叫磁器口富甲全川、天下第一鎮。
天下第一鎮不敢保,但富甲全川卻是沒錯,真可渭是寸土寸土,特彆是兩大碼頭,那可是兩座金礦,其背景之大,大到能嚇死普通人,誰敢去打這兩座金礦的主意?
我也不好在彆人雄心壯誌時潑冷水,聽聽就好了。
從上岸到現在張漢卿都沒有和獨眼彪說過一句話,突然間開口說道:“男兒當自強,有事業功利之心才是真正的男兒漢。小弟有熟人能弄到進口槍,要是兄弟有興趣弄點來玩玩,我可以幫忙介紹渠道。”
這話就像打開了獨眼彪心深心的一道大門,立即湊到張漢卿麵前,和他攀談起來。
看來獨眼彪真的有野心,想弄到槍。
這家夥狠起來能拿刀開自己的膛、拿鐵鉤挖自己的眼睛,想不到吹起牛皮來也是一套一套的,竟能跟張漢卿這種見慣大世麵的人胡天吹地。
雖然他說的那一套全是和其它人吹牛皮得來的見識,聽上去有很多不合理、且很滑稽,但他就是能吹到讓彆人信以為直,甚至還能把彆人知道的套出來。
獨眼彪的眼聞,百分之九十都是和人吹牛皮時聽來的,他自己經曆最多是在登龍鎮這一畝三分地如何亡命打拚。
沒想到的是,張漢卿還饒有興趣地和獨眼彪聊了起來,李大錘這人也是個喜歡吹牛皮講故事的家夥,三人能湊一桌把的牛吹上天。
我則抱著小珊坐在另外一輛牛車上‘晃鐺晃鐺’的。
登龍鎮依山而建,鎮裡上的路多是山道,要
麼走路,要麼坐滑竿,要麼坐牛車,馬車是沒這個力氣爬。
牛吹到正熱烈處,獨眼彪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嘿嘿,張老弟,你看哥哥也是個窮光蛋,想要成事成遇貴人,賣槍也需要一大筆錢,光靠腳行收入,還不行道要攢到哪年哪月,當土匪劫道的事也乾不出來,不知道老弟能否指條明路。”
說話間,牛車已經載著我們來到一條小巷子子裡,門口的招牌上掛著一塊木扁,上麵寫著‘杏林春’三個字。
林員外坐滑竿先走一步,早已到了,正站在藥店門口焦急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