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典神曲唱罷,便掏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麵的血倒了一滴下盤中。
血落水潰散,我立即手指三柱香,舉頭三尺祭拜道:“神以濟世為功德,吾誠心請河神示靈,助我尋得林家叔侄二人!”
當香插入香爐時,河麵上頓時狂風大作,原本潰散的血液竟重新聚集起來,化成一滴鮮紅如寶石
的血液,在水麵上漂著。
我立即高呼一聲:“開船。”
收起定水鎮妖砣後,船重新啟航。
我將那碗水端到掌舵的那位船工身邊,說:“船家,有勞了,若是血漂在水麵上不動,你就直走,要是它往哪個方向漂移,你就駛向哪個方向,要是血潰散了,就停下來。”
船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詭秘的事情,格外的興奮,拍了拍胸膛說:“小爺,你安一百個心吧,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的。”
血在水麵上漂著,當河道向左拐時,血也跟著往左拐。
其實血漂在空中空跟就沒動過,隻是會影響人的視覺,誰盯著他看,就能感覺到血在隨著河道彎延 而彎延拐彎。
河麵滔濤洶湧,水流急喘,船順水而行。之前船駛到了河中央後,就沒再讓驢拉絞盤了。
也不知駛離登龍鎮多遠,天色漸暗,醞釀了大半天的雨,終於傾盤而下,再看一下懷表,已經到
了下午五點半。
若非七月日長晝短,現在就已天黑了。
眼下烏雲蓋頂,大雨磅砣,白晝如黑夜,看不見百丈外的江麵。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若用在此情此景,倒有種桑田化滄海,雲雨傾覆巫山的壯闊感。
肯下的巫山籠罩在蓋天烏雲及磅砣大雨之下,天欲將桑天化滄海,從裡沒有江河湖泊,隻有一片洪荒澤鄉。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快,就快要入夜,若是還沒找到,那就危險了。
船順著洶湧的江水急流而下,渡過一重又一重山。
就在此時,張漢卿在船尾驚呼道:“河山,快出來,有東西在跟著我們。”
有東西?什麼東西?
我立即跑到船尾去,驚駭地發現船後方的水麵上漂浮著十多隻罐子,正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猛獸,
遁血而來。
正快速地追上來。
我輕呼一聲道:“不好,人頭甕追上來了。”
那兩個船工對人頭甕畏之如魔,一聽說被這玩意追上來了,都嚇得臉色發青,驚慌失色道:“小爺,那些東西追上來了,怎麼辦?”
我早有準備了,立即端上半盤牲血,折了幾個紙人下去,口中念了幾句咒語,最後疾呼一聲:“去。”
而後將這半盤生血放到水麵上,穩穩地浮著,等那十幾隻人頭甕追上來時,均被盤中的血腥味吸引住了,將之圍了起來。
雨下得很大,眨肯間就下滿了一盤水,血水不斷從盤子溢出去,頓時讓那十幾個人頭甕瘋狂的撞擊過去。
呯的一聲響,十幾個人頭甕同時撞一起,隨即碎片紛飛,罐子全破掉,掉出上百個人頭在水麵上浮著。
人頭甕破了,卻尋不到破甕的人當替胎,隻得在江麵上空嗷嗷亂叫。
與此同時,船已經飄到幾十丈外,我抓起一把黃豆,念完請仙咒語後,向著那邊猛地撒了過去,並大喝一聲:“撒豆成後,雷公電母來助我,斬妖除魔!”
豆子被撒到了那十幾個破甕的上方,啪的一聲炸開,隨即江麵狂風大作,天空上的烏雲雷光閃動,同時江麵上的雨霧凝成雷公電母、雷部十萬部眾。
磅砣大雨之中,如聞一聲怒吼:妖孽受死…
劈啪…轟隆…
天空降下十幾道驚雷炸在水麵上,眨眼竟霹落百多道驚雷,炸得水麵上的人頭炸碎,血水飛濺,同時鬼哭神嚎。
雷霆瞬息千百道,雷電霹完後,雷公電母便跟著消失。
這一手可將那兩個船工看傻了眼,就像看見了活神仙似的,都忍不住向我跪拜了下來。
沒見過什麼世麵的愚民,並不知道這隻是諸
般法術中最普通的撒豆成兵。
眾有千普法術,我獨終愛這一招,不但簡單,而且實用。
四爺的撒豆成兵更是神威莫測,據說還能請來三千揭帝二十八星宿,以及五方神帝、王母娘娘等正神。
十來個人頭甕就這麼被誘殺破掉,但我卻笑不出來,我們的船剛出到江麵就招惹了十多個人頭翁,倒底有多少人頭甕從人頭塔中衝了出來。
就在此時,又聽聞掌舵的船工驚呼道:“小爺,血潰散了。”
我立即大呼一聲:“拋錨,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