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末沉期待著溫初醒來,醒來後卻又害怕溫初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忘記,包括他。
他的心一下便沉入了海底,甚至還被砸的破碎。
可當溫初叫了聲他的名字,他的呼吸都跟著停止了,一雙泛紅的雙眸死死盯著愛人的臉。
席末沉的眼神涔著驚恐,又帶著幾分無措,搞的溫初不知所措的望了望四周。
費解的眸子在席母的麵前停留了一瞬,又挪到席末沉臉上。
他身子稍稍前傾,抓住席末沉壓在床邊的手臂,故作鎮定的在他的皮膚上捏了一把。
席末沉發出一聲痛呼來,狂眨著眼睛注視著溫初。
“阿沉,為什麼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再度看向周圍,卻意識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和席末沉的如出一轍。
“你認識我?”良久,席末沉才從口中莫名其妙的蹦出這幾個字來。
溫初坐在床上,眉心緊鎖,他慌亂的動了動唇,緊張兮兮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認識嗎?是我……”
“初寶,我是誰,叫我的名字。”
席末沉還以為他是在做夢。
溫初無法理解席末沉的舉動,但他還是直接將男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你是席末沉。”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是這家醫院的外科醫生,是偽裝心理醫生把我娶到手的我的合法老公,是我的愛人。”
晶瑩的淚光閃爍著,席末沉直接將溫初擁在懷裡,將他抱的緊緊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沒有好好抱過溫初一次,即便有過那麼幾次,都仿佛在抱一個軟綿綿的屍體。
溫初不會說話,不會開口承認喜歡他的擁抱,更不會在擁抱過後,親昵的抱住他的脖子。
可今天,他的寶貝回來了。
他最愛的溫初就這麼醒過來了,熟悉的目光柔和的望著他。
是真的。
“你沒有忘記我,太好了。”
席末沉的眼淚全都落在了溫初的身上,他一遍遍的重複著這句話,溫初卻不知道他等了到底有多久。
“太好了。”
席末沉鬆開他,垂眸擦乾眼淚,抬手撫摸著溫初的眼角,將他的模樣牢牢的刻在心裡。
“剛才來的那個人,你真的不認識嗎?”
席末沉冷靜下來後,才提起方才的溫母。
溫初努力思索了片刻,還是搖搖頭:“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可能是萍水相逢的人吧。”
“是。”溫初的話音落下,席末沉猶豫過後,堅定不移的道,“她的確隻是個陌生人。”
“隻是……”席末沉慌亂的開口,他的視線掃在周圍看著他們的眾人身上,“他們。”
“還記得我是誰嗎?”席母雙手交疊在胸前,神情緊繃地開了口。
溫初一臉懵然,無奈皺眉:“媽媽,我怎麼會不記得您呢?您……怎麼了?”
“我呢我呢?”
“那我呢?”
其他人異口同聲焦急地問著。
溫初的視線在他們的身上一一停留,認真地回答:“星忱,覃醫生,小惜,許沐,你們我都認識啊,為什麼你們……”
“沒事。”席末沉開口,及時打斷溫初的思緒。
在溫初叫出他們名字的那一霎那,所有人都不忍紅了眼眶,擔驚受怕的心情也在這一瞬全部放下。
雖然這無法用科學來說明,但溫初也許是刻意忘記那些不好的事情。
溫馳恐怕也已經不在他的記憶當中了。
席末沉沒再詢問,欣喜的看著溫初,輕輕戳了戳那張消瘦的臉蛋兒。
“想你。”
兩個人親親密密,病房內的一行人慢慢離開了,隻剩下他們兩個。
席末沉翻身坐在了擁擠的病床上,將被子掀開,把溫初抱在了懷裡。
溫初身體還是有一些虛弱,蒼白的臉看著脆弱不堪,但他的眼眸彎著,心情很好的樣子。
“有點累。”溫初輕聲細語的道。
席末沉輕輕撫摸著他的肩膀,在他乾澀的唇上印上濕潤的一吻,笑眯眯道:“再靠一靠,我好好抱著你。”
溫初動動身子,緊緊貼著席末沉。
席末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溫初的發絲,溫初直視著前方,沒有言聲。
病房內的安靜讓席末沉心中生出一絲懼意,低頭見溫初眼皮快要合上,一股擔心從胸腔冒了出來。
他喊著溫初的名字,卻開始害怕溫初這是回光返照。
溫初像是意識到他焦急的呼喚,睜開雙眼,仰麵看著席末沉,手掌微微抬起,摸到了席末沉嚴肅的臉。
“我就是有點困,阿沉。”他聲音一頓,慢悠悠道,“我醒來時看你們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是我睡了很久嗎?”
溫初的聲音透著虛弱,聲線有氣無力的,他的呼吸也緩慢了不少。
“半個多月前你生了一場病,睡的有點久,嚇得我以為你快離開我了,幸好,你今天回來了。我害怕你一聲不吭的離開我。”
席末沉沉重的語氣卻令人動情,溫初心裡暖烘烘的,唇角揚了揚。
席末沉並不敢直接說出真相,他怕那些真相會刺激到溫初的大腦。
“我不會走的。”溫初笑著回答,打斷了席末沉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有你在,我怎麼舍得走。”
聽到這句話,席末沉的心終於徹底放鬆。
他低著頭,就這麼看著溫初,含情脈脈的眼神令溫初有些沉迷。
意亂情迷的情欲從胸口滋生,溫初動了動喉嚨,緊張的挪開視線。
他抿抿唇,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我腦子有點亂,可能是睡的太久了,某個地方好像缺了一大塊似的,一些東西都記不起來了。”
溫初心中有種奇特的堵塞感,那種想不起來的感覺很痛苦。
可是他費力想要探索什麼,頭卻有點疼。
席末沉正對著他,雙手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
“不用想,那些你記不起來的也許隻是一場噩夢而已,身邊的人你都記得,那就好。”
溫初心中有他們,重要的家人夥伴都被記在了心裡,這就是最好的。
其他的都和溫初沒有任何關係。
“嗯。”溫初淡淡的回應,“我真的想要再睡會了,可以嗎?”
席末沉說了聲好。
他將溫初平緩的放在床上,正要下床時,躺好的溫初卻一下揪住他的衣擺,眼神裡帶著慌張:“你要去哪兒?”
席末沉搖頭,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我坐在這兒,床太小了,怕你睡的不舒服。”
話畢,他本以為溫初會將手挪開,可他卻捏的更緊。
席末沉看著他的眼睛,溫初如實道:“我想你抱著我睡,你身上暖暖的。”
席末沉怎麼能拒絕,可是溫初的身體才剛剛痊愈一些,他不能這麼隨性。
他隻能一咬牙,將溫初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拿開,塞進了被子裡:“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要好好休息,我不能影響……”
席末沉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注意到溫初的眼角掛著眼淚。
他咬著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席末沉的決絕讓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席末沉看著溫初的唇瓣都被他自己咬紅了,於心不忍的將他的雙唇分開,苦澀道:“身體怎麼辦?”
溫初委屈地哼唧:“不管。”
溫初好像醒來後變了個人,有點……不同尋常的黏人。
但這也正是席末沉喜歡的,溫初能過多依靠他,再好不過了。
“好好好。”席末沉寵溺的吻掉他的眼淚,“我陪你一起睡,好嗎?”
溫初見狀,才猶如搗蒜般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席末沉隻好翻身再次上床,胸口貼著他微微發涼的後背,拍著他的腰,慢慢的哄睡著了。
床上的空間的確很小,溫初睡著後老老實實,但他沒有安全感拚命往席末沉懷裡縮。
席末沉已經斷欲太久了,自家寶貝又剛醒來,他實在沒法忍受這樣親密的接觸。
隻得小心翼翼地往床邊挪,好像倒車入庫。
他以為掉不下去,可他忽略了自己的體型,撲通一聲,他的身子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他哀怨的皺了皺眉,摸著發疼的腰,撐著床邊站起了身,看著溫初還在熟睡的模樣,鬆了口氣。
還好沒吵醒溫初。
在溫初睡醒前他索性趴在床邊就這麼睡了。
想來是這麼睡著太累,席末沉睡了半個小時就悠悠轉醒。
眼睛睜開之前,他感覺頭上癢癢的,他抬手摸了摸,卻摸到了一隻發燙的手。
他迅速清醒,看著溫初坐起了身,大手胡亂的摸著他有些光禿禿的頭。
“你什麼時候剪的頭發?”
席末沉望著溫初濕潤的眼眶,沒有說實話。
即便溫初把一些痛苦的往事忘記了,可他的心思依舊是敏感的,他還是能察覺出端倪。
席末沉沒忍心說出實話,嘴角一扯,道:“怎麼樣,還帥嗎?”
“帥是帥的。”溫初隨心的承認著,“隻是你好端端的把頭發弄成這樣肯定有原因。”
“啊。”席末沉長歎一聲,繼續撒著不真實的謊,他起身,頭在溫初的懷裡頂了頂又甩了甩,“好幾天沒洗頭發了,長虱子了,我甩甩讓你也跟著我一起長?”
溫初推開他,被他的動作惹的發笑,他捂著唇忍住笑聲,偏過了頭:“騙人。”
“小初,初寶。”席末沉掀開溫初身上的被子,猛地上床,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雙臂撐著床頭,眼中閃過認真,“不能再離開我了,好嗎?”
124.席末沉,out
溫初撐起身子,和席末沉靠的更近。
他身子往前一貼,抱住男人強勁有力的腰身。
心跳聲感染著溫初的情緒,縱然他忘記一些事情,也不記得這段時間以來他發生了什麼。
可看到席末沉專注的神情,他還是不由得心尖顫了一下。
席末沉有些低迷,溢於表麵的慌亂令溫初有些在意。
想來他睡著的這些時間,席末沉經曆過他不肯說出的事情。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離開?”
的確如此,感受著溫初傳遞而來的溫暖,席末沉這麼想著。
可溫初曾經的痛苦生活總是讓他悵然若失。
即便溫初就在眼前,席末沉還是會時時刻刻擔心著身邊的人離開他,去到一個他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之前做了些什麼,但我現在不會離開你了,你相信我嗎?”
溫初貼著席末沉的胸膛,堅定的聲音強有力的穿透他的肌膚,附著在他那顆跳動不止的心臟上。
撲通,撲通。
席末沉的心下一秒興許就會跳出來,溫初的話讓他沒有懷疑的想法。
席末沉鬆開溫初,將他抵在床上,雙臂將他禁錮其中,圈住最愛的人,不舍得把他放開。
溫初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動情的抿了下唇。
“我可以親……”
席末沉有教養的問話被‘沒教養’的溫初一下堵了回去。
他主動攀上席末沉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溫初的牙齒磨著席末沉的唇瓣,微微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
曖昧的情愫猛漲,席末沉眼神迷離,他的手扣住溫初的後腦,但顧及他的傷口,力道並不大。
在溫初身子骨軟著似乎要跌進他懷裡時,席末沉將吻逐漸加深。
可就在他打算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時,一聲呼喚迅速叫停了兩個人的親密舉動。
席末沉和溫初麵紅耳赤,不約而同的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席母。
席母的手握著門把手,怔愣的望著兩個人,又尷尬又在替兩個孩子開心。
溫初見著動也不動的席母,羞臊的將席末沉推開,輕咳一聲,將被子一遮,安安穩穩的坐在了病床上。
席末沉差點被推個踉蹌,他和壞事的席母對上,不情願的嘟囔著:“您來的可真是時候。”
席母笑的燦爛,偷瞄了一眼臉頰紅透的溫初,將保溫桶放在了床頭櫃上。
“那你給初寶喂飯,我先出去?”
席末沉撇撇嘴,將席母做好的飯菜,一一擺在了床上的小桌子上。
“被您嚇得都結束了,您現在走也來不及了。”
席母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溫初,故作不知:“啊,是嗎?”
溫初索性將被子蒙在臉上,太羞恥了。
他們為什麼沒有提前鎖好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想把小末踢走,讓初寶你做我的兒子。”席母扭頭,嫌棄的瞪著席末沉,“你,out了。”
“您這麼大歲數了,網沒少上,梗也一個沒落下,就是沒學點好的。”
席母慈母的形象在席末沉這裡毀於一旦,巨疼的巴掌隨即落在席末沉身上。
隻聽一聲哀嚎,溫初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你滾吧。”席母瞪著席末沉,轉頭又換作一副溫柔的麵孔看著溫初,“初寶,我把家裡的戶口本,小末那一頁換上你的?怎麼樣?”
溫初臉上羞紅淡去,欣喜的眸光看向席母,揚起的唇角也是發自內心的:“那他怎麼辦?”
“踢出席家。”
溫初噗嗤一聲笑了,席末沉唯有在席母這裡吃癟挨揍的份兒了。
“話說到這兒了……”席末沉欲言又止,席母及時打斷,“你真的把戶口頁讓給初寶?”
席末沉臉色一沉,要是能翻白眼早就翻了,奈何席母會揍的更慘。
他捏了捏並不疼的太陽穴,無奈道:“您這是真想趕我走啊?”
席母沒說話,隻是看著溫初,兩人相視而笑。
“我的意思是小初戶口的事。”
同性戀人結婚,縱然領了結婚證,但戶口信息也無法遷到一起去。
況且溫初的戶口還在溫家,如今那兩個人全部坐了牢,後續對溫初也會造成不可避免的影響。
而現在也有必要把溫初的戶口從溫家遷出來,隻是那個時候他該去哪兒。
“福利院。”席末沉冷靜了半晌又道,“小初本就是被溫……被領養的,或許可以詢問一下阮惜。”
一邊的溫初懵懂的看著席末沉,頭腦倏地一疼。
溫那個字好像有種特彆的意義,聽進耳朵裡他總覺得非常不舒服。
“那給阮惜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情況。”
席母認可的點點頭。
待溫初吃好了飯,席母離開後,溫初才開口,將心事說出來詢問著席末沉的意見。
“我的大腦中有兩個人的剪影,我努力去看也辨彆不出那些人是誰。”
溫初的手轉而被席末沉攥在心裡,感受著那股暖流,溫初浮躁的心才稍稍平穩了些。
“你知道嗎,你剛才說我是被領養的,我沒有印象了。”
溫初的記憶缺失有點嚴重。
和溫家所有人有關的東西全都忘了,隻有模糊的印象,就連福利院發生的一些糟糕事也不太能清晰的講出來。
其實他對阮惜的印象也有點模棱兩可,但他清楚他們之間是很好的朋友。
溫初有目的的忘記一切,卻獨獨想要記住他身邊所有的人,也許是不願給他們留有遺憾。
“那你對我的印象呢?”
“我記得我去心理谘詢,去找了覃淨,但忘掉了是什麼原因找的他,然後遇到了你。”
他們之間的點滴溫初一點都沒有忘記,但一些痛苦的回憶他也選擇性忘掉了。
“沒關係。”席末沉輕輕地摸了摸溫初的頭,“不用回憶,我記得就好。”
溫初仰頭衝他微笑。
他的潛意識也在告訴自己,那些壞事並不影響他未來的生活,所以忘掉也無可厚非。
隻要身邊的人能夠記得就好。
“等你再調養幾天身體,我們就回家。”
醫院的消毒水味都快把他們兩人醃入味兒了,席末沉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再多休息休息,複職什麼的都不重要。
“好。”溫初彎了彎眉眼,隻剩下一條縫隙,但也掩蓋不了他可愛的神色。
接下來幾天,溫初做了全身檢查,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除了偶爾會頭疼的毛病外,沒什麼大礙。
確定好後席末沉才帶著溫初回了家。
回家的當天,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坐上了車,頗有種娶妻的架勢。
席末沉從收拾東西,再到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搬到車裡,溫初都像個無尾熊一樣,纏著席末沉。
要麼緊緊抱著他的手臂,要麼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
席末沉又不舍得讓溫初搬東西,便自己跑了幾趟才把東西搬完。
“今天怎麼這麼黏人?”
溫初笑眯眯地道:“我每天都這麼黏人好不好?”
席末沉勾了勾溫初的鼻子,將副駕駛的門打開,讓溫初坐進去。
溫初在醫院裡待的太久,都沒好好感受過新鮮空氣。他放下車窗,神色溫和的看著窗外。
他闔上眼睛,溫暖的陽光撲麵而來,唇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有一件事我想征得一下你的同意。”
席末沉不忍打斷正在沐浴陽光的他,在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時,他才開口。
溫初睜開有幾分惺忪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我想辦一場真正的婚禮。”
席末沉沒有開口詢問,也不確定溫初記不記得他們兩個當時的婚禮,畢竟有溫母的搗亂,想來他都忘的差不多了。
可溫初糾結了一瞬,眸光一閃一閃的:“我……不想麻煩。”
溫初將頭扭到一邊。
對於他來說,盛大的場麵並沒有多麼重要,他享受的是過程。
婚禮的印象他記的差不多,小插曲他也有印象,但很模糊。
除此之外,他雖然想不通為什麼那個時候的他明明不幸福,為什麼還要嫁給席末沉,可現在也想明白了。
因為他從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值得兩個字。
席末沉值得他選擇這樣一段感情。
“好,那聽你的。”
席末沉的表情很平淡,他對溫初的抉擇並沒有過多的反應,畢竟一切的選擇權都要交給溫初。
他隻是個聽取老婆意見的好男人。
路上兩人聊的很開心,溫初昏迷的時候,席末沉也將家裡好好收拾了一下。
煥然一新的屋子讓溫初臉上露出驚訝的欣喜,滿屋的橙子香飄進了鼻腔,溫初滿意的笑了笑。
其他人將果籃以及花束整理好擺放,溫初聞了聞花香,心情不由得大好。
他恍然聞到了身上的消毒水味,走進屋裡換了身衣服。
客廳裡沙發上所有的人坐下,擠的要命。
小情侶緊緊挨著,兩個單身狗分彆坐在兩邊。
席母和席末沉坐在最中間。
待溫初換好衣服出來,努力尋找一個能去的位置。
直到席末沉笑嗬嗬的看著溫初,拍了拍大腿:“坐老公腿上。”
許沐和席星忱異口同聲:“tui,不要臉。”
就在他們以為溫初隨意搬個凳子坐在一邊的時候,他當著眾人的麵卻直接坐在了席末沉的腿上,身子傾倒在席末沉懷裡。
眾人:“……”
席母略感無語的看向席末沉:“你都把初寶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