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彈劾(2 / 2)

“這……”長福有些遲疑。

向桉了然,擺擺手:“本宮一個人放,父皇那兒本宮來說。”

長福阻攔:“公主,還是奴才來吧。”

向桉垂下眸子輕聲道:“上一次玩風箏是小汝放的,本宮卻感受不到丁點快樂,也罷,不能叫公公為難,是本宮無福消受這份快樂。”露出一個楚楚可憐的笑。

長福仿佛聽不懂言外之意一般,笑吟吟接過風箏:“多謝公主體諒奴才,春花。”

一個小宮女聞聲出列,與長福兩人合力放起風箏,然後長福將線輪呈來:“公主,好了。”

向桉接過,放了不過片刻,皇帝來了,笑意爽朗:“朕來遲了,小九可埋怨朕?”

向桉行禮,湊到皇帝麵前,雙眼亮晶晶:“父皇朝務本繁忙,好不容易得空陪兒臣,兒臣歡喜都來不及,怎可能埋怨?便是父皇今日不來,兒臣心中不僅不怪,反倒心中十分感激父皇呢。”

皇帝手掌輕揉向桉的頭頂,滿眼慈愛:“你倒說說何處來的感激?”

“父皇歇息便是天下人歇息,父皇歇息一日,天下人便歇息一日。獨樂,眾樂,天下樂,何樂不為呢?”向桉抓著皇帝的衣袖,一本正經的搖頭晃腦。

“胡攪蠻纏。”皇帝哭笑不得,“你這番話若是叫朝中那些禦史聽去了,他們非得彈劾半個時辰。”

“哼,今日兒臣說錯的話多了去了,不差他們這彈劾的半個時辰了。”

皇帝笑吟吟揉了揉她頭頂:“這麼嚴重?你今日說什麼了,說來朕聽聽。”

向桉如實將丞相府的落水一事說了一遍。

“…任雪清,丞相的獨女。”皇帝手指輕叩桌麵,若有所思,“朕常聽丞相說她身子骨不好,每年初春時短則病上幾月,長則一年纏綿病榻,湯藥從不離口。”

“是呢。丞相府已經三年未曾對外設宴,今年聽聞任姑娘身子骨好了些。若不是如此,荷花宴兒臣才不去。”

“任雪清當真害了夏若芷?”皇帝話題陡然跳轉,望著她眼睛。

向桉捂嘴輕笑:“兒臣也不知。當時兒臣正要試探試探虛實,長福便來了。”

“長福該罰。早不去晚不去,害得現在朕連個結果都不知道。”皇帝眼一瞥,話鋒瞬間淩厲,侯在一旁的長福沉默跪下。

“父皇,您彆罰他,兒臣還沒有說到兒臣如何說錯話,彆急彆急。”向桉用上前半輩子所有精湛演技,加上十足十的厚臉皮,最終才做到了旁若無人的撒嬌。

皇帝無奈又好笑:“父皇聽著呢、聽著呢。”

“兒臣當時也是嚇了一跳,但丞相不僅是當朝的丞相,還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兒臣雖不知丞相大人為人如何,但兒臣相信父皇的識人眼光。”

“侍女說的話不一定可信,可兒臣又不在場,前因後果兒臣一概不知,兒臣如何敢妄下斷言?”

“靈機一動之下,兒臣忽然想起曾聽聞過王夫人素日為人公平公正,又是丞相府當家夫人,又是今日設荷花宴的主家,她知道的肯定比兒臣多。兒臣便問她,然後……..啪!”向桉猛地兩手一拍。

“一驚一乍。”皇帝食指彎曲,骨節輕敲她額角,“調皮,繼續說。”

“誰知王夫人不僅將事件始末完整複述一遍,還找了好幾個人證,當場驗明虛假,極厲害!”向桉大肆誇讚,“兒臣心生佩服之際,脫口而出一句‘她若去了大理寺當官,一定相當合適’。”

“你啊你啊!被彈劾真是該,這種話都敢說出口。”皇帝寵溺輕罵,“這次放你一馬。下次再亂說,不等禦史彈劾你,朕先好好教訓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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