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現在宮中大臣們無法出宮,一個個老實聽話,可誰又能保證裡頭沒有和而今起兵造反的五皇子和三皇子有勾結的?
誰又能保證那奉假命令關閉宮門口的太監、侍衛不是出自他們誰的手?
向桉後背已然起了一身冷汗,兩套謀略一個目的,曲曲繞繞,什麼是真什麼假?他們的目的又真的隻是為了兵符或是兵馬司令牌?
還是說是她想多了?
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可,能讓這麼多大臣一起演戲、設套的人,誰有這麼大能力?
擁有這麼大能力的人,父皇賓天時為什麼沒有動手參與造反?
一團團迷霧罩在眼前,一招不慎,踩下去,就是萬丈深淵。
丞相和白玉臣走了,走的很快,很平靜。
向桉回首想再次試叫叫苻清白跟上去瞧瞧時,卻發現他已染脫下白色的中衣,露出了健碩的上半身,肩寬腰細。
可能與他常年騎馬打仗有關,他腰雖細,腰際線條卻是流暢有力,肌肉勻稱,沒有過分瘦弱或是過分誇張,白皙的膚色好似在發光……不對,是她看見美男身材的眼睛快要冒綠光。
環著手臂,抱著胸,向桉看的津津有味,至於會不會害羞這個問題——她看了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就是一團空氣,空氣是不會害羞的。
事實上,他也就上半身脫了,下半身穿的好好,向桉臉皮還沒厚到敢全看的地步。
因為腰腹部受了傷,大的動作苻清白做不來,穿衣服慢吞吞的,加之天氣寒冷,衣服一穿就是重重疊疊好幾層,是以等他穿好衣,額角早已冒了一層汗。
傷患表現很明顯,但空氣向桉管不了這麼多,輕飄飄坐上他的肩頭,正打算反反複複喊他名字,苻清白卻已然開門走出去,腳步蹣跚,唇瓣蒼白,顯然是因為走動而牽扯到傷口了。
前後看看,向桉就發現苻清白走的方向和丞相一致,心裡不由一喜,可觀察一陣後她就皺了眉,催促道:“你能不能走快點?走這麼慢追不上丞相和白玉臣的。”
天地良心,得虧苻清白聽不到她說的話,不然眉頭一定皺的比現在扯動傷口還明顯。
運著一口氣,向桉高高飄起,環顧一圈,一片白雪茫茫裡,果然是看不見丞相和白玉臣的影子。泄了氣,沒精打采坐回苻清白肩頭:“咱們太慢,已經看不見人了。”
方向對的,速度跟不上也是硬傷。
掐著時間,向桉頭頂準時籠罩上烏雲,劈裡啪啦電擊雷轟下,她人已經暈趴下。
等清醒過來,向桉已經被屏障拖著跟著苻清白一起走到一道門前。
準確的說,這道門是一道小門,更準確點說,這就是一道後門,一扇開在屋子後麵,真真正正的後門。
門不起眼,是一扇朱紅色的小門,乍眼看去是一扇太監拿膳食的小門,和皇宮裡其他的門沒有任何區彆。
“這是哪裡?”
來了皇宮很多次,這扇門向桉是第一次看見。
苻清白毫無反應,伸手在門上咚咚咚的有規律的敲了三次,小門應聲從裡麵打開。
長福探出頭左右警惕看過,低聲道:“太後和諸位太醫剛出去,臣子們守在門口,安武侯小聲些。”
苻清白頷首,輕手輕腳進去,向桉亦步亦趨跟著,不停猜測屋子裡的人是誰,直到穿過一扇扇門,來到一張明黃色的床塌前,向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