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杺。
寬大的床上向杺蓋著一張薄薄的被子靜靜躺著,麵容蒼白,毫無血絲,一副病入膏肓之像。
玄清道長坐在小墩子上,頭一頓一頓上下點著打盹,長福小心翼翼上前,輕聲呼喚:“陛下,安武侯來了。”
床上緊閉的向杺睜開眼睛,極其猝不及防,向桉嚇了一跳,眼睛瞪的溜圓,皇帝蘇醒了,為什麼大臣們說他昏迷不醒?亂說的?
想不通。
事實上想不通也沒必要想了,向杺的確醒了。
想起在後門門口長福說的話,向桉轉頭看門口,大門緊閉,外麵很安靜,分不清到底有沒有人。
一步一步靠近牆,奈何經擴大的屏障最大距離並不夠讓她走出皇帝的寢宮,寢宮太寬太大。
【係統,你的這個屏障是自動升級的,還是得要我做點什麼才能升級?】
話是正常的話,就是卑微。
平時係統根本找不到,有關屏障的事她一點都不知道。
被束縛的日子以來,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沒有一點用。
今日問的話,照樣沒得到係統的回應。
無奈歎氣:“你的係統我的係統好像不一樣……”
且說回向杺,他醒後第一時間長福便端著茶水給他喝一口,清了清嗓子後,他看向玄清道長:“玄清——”
腔調拖的又長又慢。
就這麼一聲,是意料之內的沒反應,向杺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火氣眼看要壓不住,長福大著膽子推了推玄清道長的胳膊:“道長,道長。”
玄清道長腦袋猛然抬起:“什麼?吃飯了?咦?安武侯來了。”
苻清白:“……”
沒顧玄清道長醒後的失態,向杺迫不及待道:“道長,小九在嗎?”
玄清道長懶洋洋伸了個懶腰,懶懶散散道:“在。”
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字,向杺肉眼可見的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伸手在枕頭下尋摸好一陣,摸出個雞蛋大的、溫潤圓滑的玉珠子,小心翼翼捧著:“小九,喜不喜歡這個這顆珠子?”
瞥一眼,向桉頭一偏,口是心非:“不喜歡。”
玄清道長如實轉告,向杺聽了,隨意點點頭,扔垃圾般將珠子隨手往地上一丟,圓潤的珠子落在地上,順著力道骨碌碌滾去黑暗的角落,自顧自的靜靜散發著幽幽熒光,仿佛似活物般接受了自己被遺棄的命運。
撇撇嘴,向杺嫌棄道:“果然醜。長福,出去張貼公告:重金遍尋天下最珍貴、稀奇的珍寶,”
“陛下,三思。”
苻清白擋在長福麵前,沉聲道,“現如今整個京城已人心惶惶,若是陛下此時下這旨意,京城怕是會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