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嘴毒(1 / 2)

蘇以誠眼看即將宣發的怒火硬生生讓這一句話截停,不爽道:“齊遠深,我不是你弟弟,少管我。”

語氣不善,蘊藏著“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三,我便要打人”的意味。

齊遠深對此並不惱,一眼未看他,神色凝重的揚起手中信紙,直視任雪清:“紙上說的,有幾分可信?”

任雪清淡笑反問:“以京城當下境況,信裡所寫的哪怕隻有一成可信,那便是希望,不是嗎?”

齊遠深思忖片刻,啞聲道:“的確是希望。”

兩人話說的雲山霧罩,實在令人難以猜測。

蘇以誠奪過信紙一看,上麵寫著:吳王已在江西起兵,不日將要抵達京城。

吳王,先皇的第三個弟弟,小皇帝向杺的叔父,先皇在世時極為袒護吳王,吳王對先皇崇拜尊敬。

吳王生母早死,尚在繈褓的吳王便由先皇的嫡母親自扶養,吳王與先皇兩兄弟的情誼自不必多言。

也正是吳王與先皇情誼深厚,信中提到吳王在江西起兵一事便很是存疑。

小皇帝向杺再是如何任性妄為,可他是他哥哥的兒子,是塬國如今的皇帝,身為叔父的吳王頂多是訓斥幾句,除此之外,也做不得什麼。

且,吳王還是接了小皇帝向杺旨意的第一人。

先皇逝世時吳王本就該快馬加鞭回京吊唁,奈何江西地界突然湧現一夥逆反流民,且人數上漲迅猛。

小皇帝向杺就在此時下了登基後的第一道留吳王在江西剿滅流民的旨意,吳王二話不說便接了旨意,在江西一留便是直至近日。

“行,我等他三日。”齊遠深咬牙道,他想要賭一把。

傳言中,吳王心善篤實,任愛無涯,若吳王帶兵不遠萬裡前來解開京城當下困境,等他一等也不無不可。

如若等不來吳王,父親被小皇帝困在宮中,他也不可能帶著一家老小丟下父親就此跑了,因此不論賭與不賭,結果也不會比眼下更糟糕。

“等?齊公子莫非真要將自己身家性命全押在吳王一人身上?”任雪清小臉維揚,環顧眾人,笑意深邃,“在場的諸位當真要等?”

前不久,任雪清接到被困宮中的丞相的消息,當下她便連夜派出十來號死士以命相博拚出一條血路從京城遞了消息給吳王。

接到消息的吳王寫了這封信由死士再次帶回京,目的便是要她在城內為他打開城門,便於他的大軍直驅皇宮。

畢竟,而今京城經受如此大變故,於情於理,吳王皆當回京一探究竟。

縱然舉止逾製,可亦情有可原,他們兩人關上門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說不開?

世上亦沒有出現叔父因親情孝義衝動之下失態而被侄子殺了的事,到那時死的唯有那打開城門之人的任雪清。

任雪清雖為閨閣女子,可丞相這麼多年因著隻有她這一個女兒,一早便將她當作男子來養,朝堂之事事事說與她聽不說,更是一一剖析。

自她看完吳王的傳信,她便清楚了吳王的用意,她不信齊遠深看了信,不明白吳王信裡的意思,輕瞥一眼一旁不肯多看她一眼的齊遠深,任雪清心中低看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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