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你說的,有希望亦你說的,你現在又說不要等我們吳王,任雪清,你到底要我們做什麼?”夏芷若氣惱,她家裡的米糧已然不夠,今夜之所以會冒險前來是存了賭了的心。
“蠢貨。”任雪清輕啟唇。
“任雪清!你……”
“夏姑娘,請冷靜。”
一隻玉白的手輕抬,聲音清潤如玉石輕擊,中斷愈發激烈的話。
順著手的主人望去,夏芷若小臉一赦,柔柔後退一步,輕歎氣:“梁公子,非是小女子不知禮數,實在是家中米糧已剩不多,一家老小食不飽腹,由不得我不急。”
梁蹊,京城五大公子之首,為人方正有禮,溫潤如玉,讀書人中的楷模之流。
“我知夏姑娘非是有意,亦知眾人非是有意。”
粱蹊溫溫一笑,環視四周,“今夜很冷,現在天色也已很晚,大家心中所焦慮的無非幾件事。但不論如何焦慮,請暫且靜下心來聽任姑娘將話說完,否則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三天三夜,也是休要妄想爭辯出個三分真理。”
眾人相視一看,見有人仍不聽阻,粱蹊又道:“如果還要疑惑,不如聽完任姑娘說完再一並問,省得做了那些個籠裡的雞子鴨子。”
嘴夠毒。
雞鴨都出來了,這是暗指誰多嘴多舌,嘰嘰喳喳說不停?看來,素以溫潤冠名京城五公子之首的粱蹊,也並非真是溫潤。
一時間,眾人心思百轉千回,張了嘴的人忘了說話,不張嘴的人將嘴閉的更嚴實,這下好了,全安靜了。
粱蹊似是沒未發覺院中這般變化,笑意不減,抬手示意:“任姑娘請講。”
院中白雪靜靜飄下,寂靜無聲,惟有女聲清脆。
高空之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無悲無喜低睨腳底下的眾生百態,微風灌入她金絲繡織的華服,卷湧衣擺翻滾,與及腰的黑發纏繞、糾纏。
向桉如神女一般旁觀這個世界,卻無半分神女拯救蒼山之力。
這些日子裡她眼睜睜看著腳底下這片土地的境況一日日變壞。
城內民不聊生,城外小股勢力已經聚集,天下即將大亂,所有人都在準備著,或逃或藏或爭一爭那至高權利。
麻木、絕望、死心、灰敗正侵襲每個人。
耳畔一聲清脆叮聲,通身禁錮消散,向桉感受了自由,這一次,不需要試探,她心中卻莫名的知道現在的她已再無束縛。
“係統,你困住我,便要我親眼看著塬國如何滅亡?”向桉立在原處沒動。
【這就是你失敗後的結果。】
“可是,他們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向桉淡淡道。
她於異世穿越而來,不管是皇帝還是塬國或是這江山,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任務完成她就能回家,要是被逼狠了,為了任務她大可造個炮,一炮夷平城池,自稱為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