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你現在就殺了我!”向杺睜開眼睛,“你不殺了我,我現在立刻跳車摔死!!”
他邊說當真邊往車邊爬,力氣大得向桉搭上半個身子重量都拖不住他,嚇得她不禁心裡罵道:“死變態來真的,他真不怕死,他真求死。”
向桉無奈:“行行行!先送苻將軍回府!!”
得償所願,向杺歡天喜地收回已經掉下馬車的一隻腿,躺倒在馬車裡,悠閒哼唱小曲。
向桉翻個白眼:“剛才就該摔死你。”
“謝謝小九讓我活著。”向杺毫不在意,咧嘴笑。
向桉不想理他,彎著腰想去車轅上問問苻清白‘要事’是什麼,卻被向杺拽住了衣角,他道:“你剛才怎麼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的是……”
“你到底想活還是想死?想死,你現在就可以出去;想活,就聽我的,待著。”
向杺表情過於嚴肅,以至於向桉下意識不敢賭,或者說,她想賭一把,想借此機會探探向杺的底。
看看手裡的匕首,向桉握緊了幾分,心道:“是人是鬼,看看便知。”
安靜中,安武侯府到了,苻清白跳下馬車,在馬車下行禮告退,而後上來一個小廝另外充當車夫架馬車,晃晃悠悠,一路到皇子府。
雖說是皇子府,但其實這就是一個就差上牌匾的王府。
很早以前,皇帝將向杺從皇子所挪了出來,另辟了住所給他,其中的特殊含義不言而喻,就差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挑破。
可就這最後一層窗戶紙,朝中大臣依舊沒人挑破,至今仍有人彈劾他。
沒立太子有沒立的好處,皇帝春秋鼎盛,膝下皇子眾多,有太子之位這根胡蘿卜在前麵吊著,皇子鬥生鬥死,遲早會鬥出個最好、最合適的一個出來。
如果不是經過一局,向桉會和現在朝中所有朝臣們都這樣認為,認為皇帝在等其他皇子成長,在等挑選最好的人選出現,等最好的太子。
不會知道皇帝早在暗中把另一半兵符給了向杺,早已挑選好太子,早已挑選好下一任皇帝,就等一個合適時機宣旨。
可為什麼所有人眼裡殘暴且不學無術的向杺,為什麼獨得皇帝喜愛?
不,皇帝口裡的向杺,也罵他是個混蛋。
今日她要探個究竟。
“下車。”
向杺的聲音遠遠地、悶悶地傳來。
向桉迷迷糊糊睜眼,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馬車布置太好也是一種罪,躺下就跟躺在雲裡一樣,睡覺根本起不來,也不知道向杺這小子鋪了什麼,舒服到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專門就為了方便她睡覺。
抻個懶腰,含糊道:“來了。”
還沒有起身,車簾掀開,一個宮女抱一疊東西進來:“公主,奴婢來為您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