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實對周竟有城牆一樣厚的濾鏡,她這麼一說,安媞反而想去見識見識了。
方走到門口,就聽見屋裡傳來的說笑聲。
二姑奶奶笑著招手,“誒喲,小安和枳實啊,來,坐坐坐,吃點葡萄。”
安媞大大方方地看向一旁的年輕男人。
二十七八的樣子,談不上特彆帥,但是很會打扮,頭發做了造型,穿著淺藍色格子襯衫,腕上戴著一隻銀色表帶,寶藍表盤的浪琴表。
男人先打招呼:“你好,你是周竟哥的客人?”
“是,我叫安媞。”
二姑奶奶說:“小安,我們剛剛還說到你呢,周煒是拍戲的,你不是也拍東西嘛,看看他的形象怎麼樣?”
“演員啊?”
安媞挑了下眉,自詡對娛樂圈、網紅圈了解不少,但印象裡沒這號人物啊。
周煒擺擺手,“就是拍短劇的,沒什麼名氣。”
謙虛的姿態之下,隱隱藏著倨傲。
安媞笑笑,沒說什麼。
徐麗芬問:“你幾年拍了好幾部戲,跟女演員在戲裡談戀愛,你自己談了沒啊?”
二姑奶奶說:“我也催了好幾次,他說他要趁黃金年齡,再往上走一走。我住鄉裡花不了幾個子兒,他不找個媳婦兒,你說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哦。”
“嗐,現在這個時代,男的女的結婚越來越晚,要麼就乾脆不結,咱們這些‘老古董’催不動的。周竟還大了小煒好幾歲呢,還不是單著。”
“我現在是隨他了。他今年過年沒空回來,說是在劇組裡,嗐,我就一直跟他說,身體健康第一,其他是次要的,彆忙得飯都不吃。”
安媞一顆顆地揪著青提,專心致誌地吃著,突然被問:“你做自媒體,收入怎麼樣?”
她含糊地說:“一般般,勉強吃得起飯。”
“你做哪方麵內容的?”
“就日常vlog。”
周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種難度確實不大,沒什麼技術含量,可以持續穩定地輸出視頻。”
兩位長輩見他們年輕人聊起來,將空間讓給他們。
“不過你長得這麼漂亮,沒考慮過進娛樂圈嗎?”
安媞搖頭,“我不會演戲。”
“好多大火的女明星演技不也就那樣嘛,隻要有金主捧,野雞都能變鳳凰。我認識一些導演,可以幫你引薦。”周煒說,“就算演十八番女配,肯定也比你現在賺得多。”
再聽不出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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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什麼貨色,她就是傻子了。
但反正無事可做,遛著玩玩也無妨。
安媞麵露崇拜之色,“真的啊?我之前其實有點想,但是聽說沒人脈的話,混不開。”
周煒還以為遇到知己了,說:“當然,去年跟我搭戲的一個女演員,今年就飛升演A級網劇女二了,就是我給介紹的。”
她天真地問:“哇,周煒哥,你有這麼好的資源,為什麼不自己上呢?”
“我去年做了場手術,耽誤了,而且你不知道,娛樂圈比你想象中的黑暗得多,我不想同流合汙,演點小成本短劇,累是累點,但沒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
安媞臉上掛著盈盈笑意,心裡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沒多大能耐,倒是挺自命不凡。
誰裝得過你啊。
一旁的枳實聽不到她的腹誹,在枳實眼裡,她的的確確和周煒聊高興了。
唉,周竟笨死了,他怎麼吸引不了安媞姐姐呢?
枳實悄悄摸摸地走開,給周竟打電話。
周竟這會兒正準備午休,見是她,立即接通:“喂,枳實,怎麼了?”
“安媞姐姐在跟二姑奶奶的小兒子聊天,說要去當演員,那她豈不是會跟好多男人親嘴?”
她跟徐麗芬一塊兒看電視,有吻戲鏡頭的時候,徐麗芬會把她的眼睛捂住,或者換台,但她其實早就看過了,並且形成一個刻板印象:演戲就是要親嘴的。
周竟問:“安媞親口說的?”
“啊?”枳實思考了下,“好像沒有欸,但我感覺安媞姐姐快被他拐走了!”
安媞的想法像一股活水,沒人控製得了它往何處流。
她臨時起意,想進娛樂圈,不是沒有可能。
但,她怎麼能……
淩晨才和他發生關係,這會兒就與其他男人談笑風生?
所以,心頭掛念的人,隻有他一個?
周竟囑咐枳實,記下他們的話,不要驚動他們,等他回家。
她乖乖應好。
安媞還不知道身邊被安插了一個小臥底。
大抵是因為她穿著沒什麼設計可言的衣服和拖鞋,素麵朝天,沒佩戴任何首飾,周煒便認為她是個長相上乘,經濟條件一般,初入社會的應屆生。
換而言之,就是好騙,好拿捏。
但就他那點段位,在她看來,真不夠格的。
同姓周,為什麼他跟周竟差彆如此之大?
二姑奶奶留她們吃飯,到了飯桌上,周煒依然誇誇其談地炫耀他的見聞,幾分實幾分虛,尚不可考,可以確認的是,在座其他三個人,皆被他唬住了。
飯還沒吃完,安媞就心生厭煩了。
要不是周竟不在,找樂子怎麼也找不到他這種人身上來。
安媞突然恍然,說:“哎,我想起來了,你說的這個大導演,是我導師的大學同學,之前到我們學校辦過講座,我導師還跟他介紹我來著。”
她調出一位聯係人,“是他吧?”
他一時語塞。
“我藝考的時候,碰到過許宜菱,不知道她記不記得我,要是她能給我推點資源就好了。”
許宜菱是新冒頭的流量小花,今年剛拿了新人獎。
她又說:“啊,我是不是忘記說了,我是祁大編導係畢業的。雖然不是傳媒大學吧,但在省內還行,不少直係學長學姐進了省台還有央台。當然啦,肯定比不過周煒哥你的,畢竟你進圈這麼久了嘛,還拍了好多部短、劇。”
周煒:“……”
影視圈是有歧視鏈的,毫無疑問,短劇處於墊底地位。而科班和非科班之間,又有一道鴻溝。
若她所言非虛,她的人脈資源,豈是他能比的。
周煒終於醒過神,敢情前麵那一連串,是她逗他玩兒呢。
她就是想看他裝逼裝翻車。
偏偏當著長輩的麵,他不能挑破,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豎著耳朵,認真記重點的周枳實蒙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周煒一下子就不吭聲了。
她想,難道是安媞姐姐醒悟過來,周煒哪有周竟好,於是“迷途知返”了?
本來嘛,外邊的野花哪有家花香。
嗯。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