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明月高懸,庭院內如積水空明,稀疏斑駁的影子落在地上,恍若水草交錯相生。
蕭淮大步踏出殿內,四處看了兩眼,最終沿著小花園的地方走去。
明明是黑夜,花園處卻還燈火通明。小太監在前麵小心翼翼地引著?路,陳玉落於宋晏儲半步的地方,以便更好地護著她。
“白日狀元樓那位解元,是趙家的人?”宋晏儲出聲問道。
陳玉點頭:“正是趙家之人,隻不過是趙家旁支的一位子弟,並非嫡脈。”
“趙裕倒也知道他那嫡長子不堪重用,特意從旁支裡挑了一個出來。”宋晏儲輕輕笑著?:“以往倒是沒聽過趙家還?有這麼一個好苗子,此次可謂是一舉驚人了吧。”
陳玉道:“趙家謀算多年,此番天和地利,自是希望自家能出一個狀元苗子。”今日趙鈞那副囂張態度,誰能看出來他隻是一個解元?便是狀元,在狀元樓裡也從未有過那般洋洋得意的。
宋晏儲問:“今年鄉試考題是誰出的?”
“奴才查了,是姓孫的一位大人,真要算起來,暗地裡和趙家也有不少牽扯。”陳玉答道。
宋晏儲揉了揉腦袋:“如今趙家勢大,便是沒牽扯的人也不介意給趙家兩分薄麵。”
陳玉道:“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殿下無需為他們擔心。”
“孤自然不會為他們操心,”宋晏儲看著?不遠處燈光下同?白日截然不同?的景色,輕輕笑了笑:“孤還巴不得他們再囂張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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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梁小醜,跳得更高,才能摔得更慘啊。
此時已是深秋,一陣寒風吹過便是刺骨地冷,宋晏儲衣裳雖說穿得還?算厚,可陳玉還?是不放心,正想勸她回去,卻聽不遠處一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隨之就是男人帶著不滿的聲音:
“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天兒那麼冷還在外麵吹風!”蕭淮臭著張臉大步走來,抖開手中大氅,邊給她披上邊數落道。
宋晏儲頓了頓,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男人陽剛的氣息就撲麵而來。他一手繞到她的頸後,將大氅妥帖地披在她的身上,又低下頭,動作生疏卻又無比認真地給她係著?帶子。
男人上身半彎,堅毅俊美的麵龐湊到她眼前,灼熱的呼吸撲在她麵上。他眉宇間還在皺著,似是帶著?什麼不滿,動作間卻又含著幾分?小心翼翼。
宋晏儲眼瞼輕垂,月光灑下的銀色光點在她狹長的睫毛上躍動,給她鍍上了一層皎潔的光輝,襯得那張平日裡靡豔若妖的容顏添了幾分?精致勝雪。
蕭淮係著帶子的手不由頓了頓。
陳玉早在蕭淮出現的那一刻就轉身朝著?一處偏僻的地方走去,十分?有眼力見的不去打擾他們二人。
宋晏儲淡淡提醒:“還?沒好?”
蕭淮回過神?:“快了。”
那帶子許是上等絲綢做的,滑不溜秋的,蕭淮的手是拿慣了兵器的,此時卻跟一根細小的帶子難舍難分地糾纏了半天。
“好了。”他如釋重負,慢慢直起身子,聲音還帶著嘟囔:“怎麼那麼麻煩?”
蕭淮動作沒輕沒重,宋晏儲隻覺得脖頸間有些許的勒得慌,但想著他興許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便忍了下來。
大氅上身,整個人都暖和了許多。二人相攜往寢殿走去,蕭淮依舊沒說話,宋晏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將軍現在不生氣了?”
蕭淮臉色一僵,脫口而出道:“我沒生氣。”
“沒生氣?”宋晏儲嗤笑,毫不給他留情麵:“沒生氣就是跟個毛沒長齊的小孩一般在孤麵前裝啞巴,一句話都不說?”
蕭淮抿了抿唇,不吭聲。
宋晏儲氣笑了:“說你啞巴,你還?真啞巴了?”
陳玉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看著?蕭淮一句話不吭聲也是心裡著?急得很,恨不得親自上去替他說話。
蕭淮沉默好半晌,就在宋晏儲耐心告罄之際,他才低低歎了一聲:“臣該離殿下遠些的。”
作者有話要說:完了,卡文了(滄桑點煙)
按照計劃是能寫完六千的,可是卡在一個情節點卡了一個多小時,寫出來的我自己看著都尬。
哎,今天就先這麼多吧。
日六計劃,於第二日,宣告破產。
麼麼噠,晚安吧!:,,.